吳景文劃開鎖屏,說:“不可能,吳連把那天的監控全都銷毀,最後的備份在他手上。”
徐輒一愣:“什麼?”
吳景文靜靜地看完整段影片,最終暫停在那張他熟悉的臉上,前幾分鐘前還被自己撩撥得炸毛,畫面上卻是冷漠的不得了。
後腦勺上紮了個小辮子,不自信看根本看不出來,那根黑色的發帶正靜靜待在吳景文床頭櫃上。
他忍不住呼吸一窒,吳景文猜到周蒼衡在騙他,從一開始就不抱那段話是真實的念頭,可看到另一種可能的時候,他還是心驚膽戰了會。
——我不知道,四年前遇到你確實是個意外。
周蒼衡悲慼的面孔依舊清晰。
“影片是柳西市局給你們的?”吳景文冷靜地詢問。
徐輒以為吳景文剛才那段話是指他早就看到這段監控,於是心寬了小半,說:“是,從申請到回複,總共歷經二十四小時。我靠,我還以為你一腳踩進美人計了,下回得去精神病院看你。”
美人計你個頭啊。
吳景文一挑眉:“這訊息傳到吳連耳裡都不止二十四小時,你們的申請單會在他秘書那兒被攔截然後進入碎紙機。”
這玩意要麼是吳連有了計劃才把影片流出去,要麼是某個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暗手放出來的。
這個暗手只有那夥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侵了通訊系統。
徐輒正想說什麼,眼神一瞥,看到他脖子上三道紅痕,眼睛一抽。
吳景文沒聽到他回答,餘光瞧了眼,只見對方把自個縮在車門口,眼神直往他脖子間飄。
那模樣跟周蒼衡被他按在電梯裡親了好幾口後的樣子差不多,跟看流氓似的,吳景文不屑地哼了哼。
看他脖子幹什麼?
噢,脖子。
“我家貓咬人。”吳景文揉了揉脖子,“不讓它舔就撓我。”
徐輒顫抖著手指他:“你他孃的竟然跟老子一個人民警察開黃腔……”
“?”吳景文一臉正直,“我家那隻幾十斤、吃藥都搶的大黃,沒事就愛給我的腿剃剃毛,你又不是沒見過,你一吃公家飯的公務員怎麼滿腦子骯髒思想,回去把黨章抄三遍。”
徐輒:“……”
緊張的情緒在徐輒心中蕩然無存。
覺得氣氛差不多了,吳景文轉回正事上:“四年前我去柳西談生意,不過後來沒談成。我這頭剛被車撞飛,那頭公司就跟別人簽了約。賠了夫人又折兵,太虧了。”
“那次你出車禍是在柳西出的事?”徐輒又說,“對方什麼公司?”
吳景文揉了把脖子,“噶噠”直響,典型的辦公室職業病,他說:“車沖著吳連去的,我正好在他身邊,救了他一命。那公司兩年前倒閉,負責人捲款逃國外去了。你說的那個人,我能見一面嗎?”
“傷害陳秋的那個?”徐輒搖搖頭,“不行,他死了,自殺。”
吳景文說:“又是自殺。”
徐輒嘆息了聲,又摸出根煙點上:“是啊,又是自殺。”
“他是誰?”吳景文問。
“……”徐輒腦海中浮現那天在醫院走廊上的一幕,周蒼衡周身氣質冷得無人敢靠近,他掐滅了煙扔到窗外,“趙秦,他的遺書裡寫的,他說他是趙秦。你看我幹嘛?你認識趙秦?”
徐輒打量著他。
“我怎麼可能認識。”吳景文把平板拍回他懷裡,終於點燃了那根煙。
靜靜地吸完了那根煙,吳景文冷靜了不少,又抽出了根煙叼上,彷彿下定決心,說:“老徐,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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