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喬給鬱熠朝治病最為勤快,她以前在小山旮旯裡待久了,總是喜歡四處走走。一次被花心的華少爺盯上,趁著官府收編,華宿難得歇一歇,人閑了就會想想情愛,約著蘇綰喬美人賞月。
按照華少爺的往常思路,不能一步到位也能佔些便宜,畢竟誰不喜歡和美人聊天。
結果美人坑了他!
蘇綰喬不知給華宿喝了多少酒,竟讓華宿滿口答應照顧劉牧。
林停晚笑問:“那蘇綰喬人呢?”
“人呢人呢?我他娘也想知道!”華宿一提起來便義憤填膺,“都怪那個叫秦厘的大姐,和她說了烏胡大夫遊醫的事,她就敢一瘸一拐地出門闖蕩!瘋女人,還把孩子扔給我!阿朝你看看,我臉上寫著冤大頭三個字嗎?”
鬱熠朝不冷不熱:“你大可以不接。”
華宿便訴起苦衷:“我馬上要上任白水的司市,現在做這樣的事豈不壞了名聲?正好缺個下人。”
於是華宿指揮著劉牧砍柴澆花,還上手做飯才肯罷休。林停晚指責他沒事欺負一個孩子做什麼,有本事找蘇綰喬發火。卻又在看到躥了半個頭高的劉牧興致勃勃地拎著沒拔淨毛的雞過來時嚥下陰陽怪氣的話。
他身上穿著華貴的衣服,長高了許多,氣色也不再枯槁。
他說:“看!我抓住了,時大哥之前教過我一些拳腳,我全學會了!”
林停晚心酸地笑了。
這樣的熱鬧是短暫的,林宅多數時候無人打擾,坐落在僻靜之地,林停晚和鬱熠朝長久地寧靜度日。
待鬱熠朝病養的能出門,便要搬家過來。
從涇關把東西搬到此地,雖然東西不多,也足夠興師動眾。林停晚雖不完全贊同,但是什麼也沒說便行動起來。
兩人回涇關收拾東西,得到了袁滿即將成親的好訊息。
袁醫依舊健忘,對此他仍不說兒子一句好話:“人家姑娘肯定是看他坐擁一家醫館才肯嫁給他,不然怎麼能看上他?”
袁滿在外喜氣洋洋地準備成親的東西,沒聽見他爹又在背後貶低他。
回到鬱府後柴院,林停晚一時感慨萬千。
“那姑娘是涇關公認的美人,知書達理相貌出眾,袁滿也當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啊。”天氣轉熱,他坐在涼臺上看著鬱熠朝在屋裡忙忙碌碌。
鬱熠朝頭也不抬:“羨慕了?”
林停晚跳下來,拍拍手向屋裡走:“是羨慕啊,你小時候在學堂見了那女孩不臉紅?”
鬱熠朝眼睛有所恢複,摘掉了菱紗,病氣消褪,他的下頜流暢自然,又因著破除了束縛,整個溫和的氣質中增加幾分淩厲。
“我不記得了。”
林停晚拿手指頭戳戳他的胸膛,“得了吧,你哄我,沒事你說實話我不生氣。”
鬱熠朝:“騙你做甚?我那時在學堂聚精會神,生怕錯漏一處。”
“這麼刻苦?”林停晚戲謔。
“不然如何教你。”
林停晚調笑的話瞬間被封住。
“不過也沒關系,我也有一些看了就高興的東西。”
“什麼?”林停晚伸頭只看一眼,就立刻要把東西拿走。
鬱熠朝眼疾手快把盒子掩在身後,止不住笑著回護:“搶什麼?這是我的報酬,做生意最忌諱出爾反爾,這樣可不好阿晚。”
“誰和你做生意?”林停晚開始耍無賴,“我收回去!”
那都是他初學刺繡時的失敗作,連林倏越這個親娘看了都要搖上一個時辰的頭!
怕林停晚下手沒輕重摔了的鬱熠朝還是認輸地被林停晚奪走盒子,而後他抱住林停晚的腰,問:“能給我再看看嗎?以前我想你的時候總看來著。”
林停晚順間失去所有氣勢,乖乖地坐下被環抱著觀賞年少無知的醜作。
關鍵鬱熠朝這個人記性很好,連林停晚當年怎麼拿著寒酸的東西忽悠他的話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