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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7)

“周小姐,照你這麼說,當年警方抓錯了人,把心理變態的殺人狂魔留在了社會上,那麼這幾十年來怎麼會再也沒有發生過相似的案件?心理變態不會突然良心發現、停止殺人吧?”一個警員不客氣地反駁。

“……”周亦霏語塞,想了想還是把犯人譚成勇得了末期癌症命不久矣的事告訴給警員,“這個犯人一直到現在都拒絕承認自己殺了那個女死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周小姐,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我就行個方便給你。三十年前案件的資料都收藏在檔案室,你自己去找吧。”警員把周亦霏帶到了檔案室,指著布滿灰塵的角落告訴她,“鄉下的大案不多,所有的兇殺、傷害案資料都在這裡,你慢慢找,我走了。”

周亦霏謝過警員,自己從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檔案裡翻找起來。幸好這些資料都是用信封或者檔案袋裝起來的,所以沒有張冠李戴的情況,不然真是累死她都找不到。

即便是這樣,周亦霏也花了大半個下午的時間尋找自己需要的資料。一直到警局的人全都下班了,值班警員過來檢查時才算找到。除了鐘學心父母被殺案的資料之外,還順帶找到了大伯提到過的女子幾乎被強殲的案件資料,因為她發現那個女人雖然逃脫了被強的命運,卻被歹徒在臉上劃了兩處十字毀了容,這跟雙屍案的女死者是一樣的。

“周小姐,資料找齊了?”值班警員問道。

“是呀,多謝你們了。”周亦霏將這些資料影印了一份。

警員做了登記之後驚嘆起來:“周小姐不愧是要做大律師的人,一起兇殺案一起強殲案,都能被你找到證據聯系起來。”

周亦霏笑笑:“我聽人說,這個女人幾乎被人強殲的案子發生的時候,大田坳村的一個村民也被歹人刺傷腰椎下半身癱瘓了,怎麼沒看到那個案子的資料?”

“哦,你說的是那個人啊,這件事我知道。”警員神秘兮兮的說,“是我剛剛當差的時候帶我的老前輩告訴我的,那人叫趙大龍,脾氣很壞。當年他出事之後,前輩帶人去給他做筆錄,要找出來打傷他的人。結果那個趙大龍就把前輩大罵了一頓,還把前輩趕走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被人傷得嚴重到癱瘓的程度,都不肯追究打傷他的人的責任?這個人會不會是他認識的?而且同他很親密?”周亦霏道,“我們一般人如果被人打到癱瘓,怎麼都要追著警察找到犯人吧?”

警員楞了一下:“你說的很有道理,不知前輩他們當時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反而是當事人不願意報案,後來就真的沒有立案。”

又閑聊一陣,周亦霏便告辭了。又想到既然到了元朗,索性回大伯家看看。

從元朗區警署往黑沙村,先要經過沙灣村。

在沙灣村的村尾,周亦霏看見了一個男人扶著女人在那所獨自矗立的舊屋子旁邊散步。想起frankie說見過這對住在村尾舊房子裡的夫妻,那個女人的腳是有問題的,周亦霏留心細看,果然見到那個女人的腳一高一低。她將車速放慢,避免車後揚起的灰塵濺到兩人身上。

女人留意到有車經過,彷彿不經意地轉過頭去,不讓自己的臉被車裡的人看到。男人則扶著她順勢轉向,背對著車子的方向。

想不到這對夫妻這麼自卑,周亦霏搖搖頭不再去想他們,慢慢地穿過大街開往黑沙村。

在大伯家,聽大伯孃說了一晚上的天眼少女、光明居士,周亦霏好不容易才理出頭緒,原來光明居士早先就是在元朗混不下去的一個算命師,沒想到後來跟天眼少女合作把那麼多人耍的團團轉。

“芬嫂家裡怎麼樣?祥嬸當初不是給芬嫂吃過天眼少女給的藥包嗎?”

“還能怎樣?阿芬抱著女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醫生話女仔胎裡中了毒,要住院治。阿芬跟祥嫂大鬧一場,說她害了自己的親孫女。祥嫂一輩子做的正,這一件事做錯,以後在阿芬面前都抬不起頭了。”

聽了一肚子家長裡短,第二天一早,周亦霏帶著資料來到公司,陳錦蓉已經在等她了:“鐘學心拒絕再回案發現場,她說相信三十年前警方已經查清了事實;而且她一早就忘記了當年的所有事情,現在也不想再去回憶這些不開心的事。”

周亦霏聳聳肩:“想不到她這麼會逃避現實。不過不緊要,師父,我找到另一個受害女人的資料了。”她把卷宗拿給陳錦蓉看。

“這個幾乎被強殲的女人叫做梁翠嫻,她同度假屋雙屍案中的女死者一樣,被犯人用膠帶封嘴綁手,臉上被劃了兩個十字。不過她掙紮時手上的膠帶松脫了,被她抓到了去當地旅遊野外燒烤的人留在地上的燒烤叉,用燒烤叉紮傷了兇徒,這才逃脫了性命。”

陳錦蓉邊看邊點頭:“不錯,兇案的物件,行兇的地點跟兇徒的手法都很類似,應該是同一個人作案,只是這位梁女士僥幸逃脫,所以案子變成了意圖強殲未遂,也就沒有跟度假屋的雙屍案聯系起來。”

“師父,這是不是能證明譚成勇不是殺死女死者的兇手?”

“對,追查真兇是警方的責任,我們現在就到西九龍重案組去提供線索。至於譚成勇,我會幫他提起上訴,讓他最後的時間可以以自由身度過。”

“師父,你特意到西九龍重案組去報案,是不是都想暗諷一下他們那邊的‘過界’行為?”周亦霏賊兮兮地問道。

陳錦蓉輕咳一聲,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好了,我們是律師不是警察,發現線索當然應該直接通知警方了。不是我們分內的事,千萬別多此一舉。”

周亦霏暗笑,師父真是足夠腹黑。

陳錦蓉親自出馬報案,當然不會找上淩倩兒這種“小角色”,她直接帶著周亦霏來見高sir:“我在幫一個還在服刑的犯人翻查當年案件資料的時候,發現了一單虐殺案的第二起案件,所以專門來通知警方。”

高sir接過資料,一看就吃了一驚:“這,這麼明顯的線索,怎麼會沒有併案處理?”

“第二單案子的女人逃脫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兇手不是想劫色,而是要殺人,所以沒有跟第一單案子聯系起來。還有,第一單案子裡面,警方從案發現場的衣櫃裡面發現的小女孩,就是你們警局法醫部的法醫官doctor鐘。之前我來找過她,希望她為當年的案件提供一點資料,被她拒絕了。”

高sir的表情頓時囧了又囧,最後還是向法醫部的領導打了電話說明瞭情況,又客氣地謝過陳大狀協助警方提供資料。

周亦霏跟在陳錦蓉身後走出西九龍警署,心裡佩服得一塌糊塗,師父就是師父,上眼藥的時機把握的精準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 把鐘學心父母案提前了

☆、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