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楠拭去眼角的淚水:“都怪我。”若不是他去拿藥,唐菱柔也不會被古帝帶走了。
鳳兒抿緊了唇,她身上的彈丸幾乎都扔完了,現下也不可能立馬就做出來。只靠他們兩個去闖如銅牆鐵壁的南域皇宮,恐怕讓他們去尋死會來得更簡單些。
牆角外傳來一陣飛奔的馬蹄聲。鳳兒擰起一頭,一把拽過梭楠,隱在高大牆壁投射下來的陰影當中。
直到那兩抹身影遠去,兩人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梭楠看了一眼馬背上的兩人,有些不解道:“乾孃,皇甫元澈和古宛伶的關係,什麼時候破冰了?”
鳳兒緊緊的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腦子裡閃過君清宸那張臉,一時之間,她的心跳跳動頻率加快了許多,也讓她一時之間受不了,身子一歪,便倒向牆壁。
梭楠大驚,趕緊扶住鳳兒:“乾孃,你怎麼樣?你不是去救楚青了嗎,又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他的命是唐菱柔和鳳兒救回來的。雖然鳳兒和唐菱柔沒有告訴過她們以往的經歷。只他只想在她們的面前,在有生之年,盡了孝道!
唐菱柔已是殘燭之象,除了滿心的痛之外,梭楠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了。他兩眼積起淚水,怕鳳兒擔心,藉著吹過來的風使勁兒的揉了揉眼角,朝面色蒼白的鳳兒露出一抹笑:“乾孃,咱們去接菱菱娘吧!”
梭楠之心,鳳兒又豈會不懂。也感嘆她跟俠女再能鬧騰,卻始終是老了。
“好,”鳳兒抓緊梭楠的手,眼角登時溼了起來:“只是苦了你了,孩子。”
......
皇甫元澈與古宛伶同坐一匹馬向著南域的皇宮飛馳而來,一路帶起的的驚呼聲,別說了南域的百姓了,就連一直站在皇宮門邊兒守門計程車兵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
站在高高皇城城牆上的皇甫慶看著那兩抹身影,眼底湧著漆黑的岩漿。
他得到皇甫元澈的訊息之後,之所以沒有出現,不過就是想借著古帝派過去的兵來提示他們皇甫這唯一的血脈。
不管他做的貢獻有多麼大,到頭來,也終究抵不過別人的一脈傳承!也順便教教皇甫元澈這個小子,拱手將江山讓給別人之後,得到的下場又會是什麼!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心思難以揣摸的古宛伶竟然會放下以往的隔閡,不計前嫌的與皇甫元澈一同回來!
皇甫慶怒哼一聲,拂袖便轉身離去。
兩人騎著馬來到皇城下,皇甫元澈似有所察覺,抬起紅眸,卻只來得及瞧見那遠去的殘影。他微起起眼睛,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士兵朝著兩人跪下:“公主,攝政王殿下。”
古宛伶抽出腰間那殘存的紅鞭:“開城門。”
那跪在地上計程車兵哆嗦了一下身子,惶恐的低下頭:“公主恕罪。皇上於一個時辰之前下旨關閉城門,任何人等,都不得入內!”
‘啪’的一聲,那殘破的紅鞭抽在那士兵的身上,帶出一片的血肉,可見她是下了狠手:“本公主再說一次,開城門。”
皇甫元澈看著被抽的肩頭盡是血計程車兵,沉聲道:“是不讓公主進,還是不讓本王進。”
那士兵連喊痛都不敢,唯有瑟瑟發抖的將頭低的更低了。
皇甫元澈抬起頭,泛著妖冶紅光的瞳眸劃過一絲的危險:“看來本王,只能陪公主殿下到此了。”
他話落,欲翻身下馬,古宛伶卻一把抓住他的手,看著皇甫元澈微疑惑的眸子,她泛起一絲輕笑:“首先要申明的是,皇甫元澈,本公主依然非常討厭你。但令本公主更討厭的,就是父君那個年紀大的酒囊飯袋竟然棄南域於不顧,任由修彥聖那樣的病秧子歡唱也無動於衷。
本公主雖無關懷天下的胸懷,卻奈何流著古氏的鮮血。這份責任,本公主即便不想擔,怕也是極難。”
皇甫元澈嘴角微抽:“北國太子修彥聖絕非像公主表面上說的那般不堪。而且,皇上年不過五旬,也不算年紀太大。”
古宛伶眉頭微挑,輕笑道:“那便是女人堆裡躺久了,腦子躺化了吧。所以本公主說了,最是厭惡你們這般握著權利的男人!”
她語畢,雙眼看著眼前跪了一排,死死的攔住他們前進之路計程車兵,冷笑道:“不過就這點兒能力,爾等也想攔住我們?”
古宛伶抓著皇甫元澈的手忽地從馬背上飛起,手中紅鞭如靈蛇一般蜿蜒著向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