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我們還要逛麼?”周蔓草笑道。
“不急回去。”裴皎然遞了剛買的涼飲給二人,語調柔柔,“我好久沒回江南,想多逛一會。也順便看看新令在揚州推行的如何。”
喝完涼飲,三人又去閶門轉了一圈。這才登舟返回城東的院子。
這廂沈雲舟也才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如今正在公房中和別駕、州司馬議事。
“這孫澥的家人要如何處置?”州司馬擰著眉,語氣凝重。
“先好生看管起來。”沈雲舟嘆氣,“這湖州刺史韓侑不察就直接將人杖斃。那安吉縣令孫澥有錯固然有錯,也該具狀奏聞,而不是私自將人杖斃。眼下家人找到揚州來告狀,裴皎然又不是吃素的。真不知道要怎麼幫他。”
州別駕接了話茬,“可她不是要去限佛寺麼?想必不會有功夫理會這事……”
聞言沈雲舟搖搖頭,“這件事是韓侑有錯在先。如今中樞挖空了心思和藩鎮周旋,抓到這樣的錯處,怎會輕易放過。若韓侑當日能狠下心處理孫澥的家人,何至於惹出這些事。”
朝廷收拾了河朔的藩鎮,立刻就開始推行自通手實的新政,何嘗不是一種示威。對於江淮這種以文官出任節度使的地方,再加上豪族林立,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警醒。能收拾得了河朔驕兵,對付江淮也是得心應手。
“那乾脆直接把他們送回去?丟給韓刺史自己管著。”
“不行。萬一他們中途跑了呢?”沈雲舟閉眼深吸口氣,“孫澥的女兒也來了吧。把她和她瞎眼的母親,分別關起來。讓人好好勸勸她們倆,不要再糾纏不放。”
“喏。那裴相那邊?”
沈雲舟道:“少讓陌生人和她接觸,園子附近派人盯緊一些。”
一應安排下去,屋內只剩下沈雲舟和州司馬相對而坐。
“這裴相公只怕不好對付。我們真的要幫她一起限佛麼?”州司馬問道。
沈雲舟冷哂一聲,“她也沒給我們其他路選。不幫她限佛,州府就得自掏腰包。無論怎麼選,得罪人的都是我們。”
“要不把訊息傳出去?那些善男信女總不會讓她好的。”州司馬皺著眉。
“哪有那麼容易。朝廷開河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們只能幫她從佛寺身上掏錢。”沈雲舟看向窗外,“老魏啊。裴皎然能從一個七品縣令走到如今的位置上,她的辛酸和艱難,是你我無法想象的。這個世道是分階層的,尋常人家成為一方富戶,尚需才智和運氣,更遑論以寒門入仕者。時下不同魏晉南北,朝廷給了他們機遇。你閉眼仔細想想,史書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寒族庶民,他們是如何上位的?”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鷹視狼嗅。他們不缺手段,更不缺心智。如今的世家早已經不是當初的世家。我聽說王璵的死,離不開裴皎然從中作梗。”嘆了口氣,沈雲舟道:“秦懷義造反前,裴皎然曾去過他營中。這樁樁件件的事情背後都有她的身影。這樣的人……我們和她對上,所在乎的閥閱財資恐怕也算不上什麼。”
拍了拍州司馬的肩膀,沈雲舟道:“總之我們先順著她的想法。切莫和她正面對上。”
“明白。沈刺史放心。”州司馬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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