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禽躺在地上大聲嚷嚷,“那些地痞流氓,有用的時候是幹髒活兒的擋箭牌,沒用的時候就是絕佳的替死鬼。當官的人多能耐啊,一個人可以反著用完,正著用,一點都不浪費了。”
李伍著實是被這一連串的突發情況激怒了,平時百姓都是低眉順眼的,下屬都是卑躬屈膝的,商販都是笑臉相迎的,就連縣太爺也要忌憚他幾分,從沒遇到現在這種逮著機會就作對的局面。
李伍急急向前走了幾步,他倒要瞧瞧,到底是誰在後面裝神弄鬼。是人他就砍了,就算是鬼又能如何,誰不都是要變成鬼的。
李伍一掌把書生推開,直接衝進了門裡。秦表衷在地上坐著,一臉笑模樣,看上去哪像個死人。
唐掌櫃嚇退了好幾步,又躲進了女人堆裡。
李伍抬手用刀尖指著那個怪異,“王法要你死,你為何不死?”
“老天不讓我死,我要怎麼死?”秦禽回敬他,“你們這些當差的是不是都一個臭德性?拿著刀就知道耍威風,離了刀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披著走狗皮的窩囊樣子。”
“赤手空拳打得過小孩兒嗎?”秦禽揶揄道。
李伍幾步上前,怒氣衝衝的,又把刀架在了這囚徒肩上,“一刀斬不死你,就再多斬幾刀!”
“是你自己不懂變通。”秦禽反倒是寬慰起對方來了,“王法既然殺不死我,又何必勉強?又沒想到萬全之策,又急著押我公開處刑,到時候殺不死,丟掉的又是你們衙門的臉面。跟我有何關係?是你們硬要帶我回去的。”
李伍竟被這怪物懟得有些啞口無言。
秦禽抬頭看他,昂頭時露出脖頸處縫合的痕跡,“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一定是在找給我出招的人。實話告訴你們,這怪事就連我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這招是老天幫我出的,我自己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秦禽繼續昂頭,把下巴抬高,讓對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你要是弄明白了,也算是幫我解惑了。”
“你把那道士殺了,這事就更說不清了。”書生南無站在了捕快身後,“他是準備幫我們解惑的,但是他好像也被老天算計了。”
劫雲散的差不多了,被烏雲遮蔽的日光又重新照耀著大地。
“冤啊!冤枉啊!”錢甲的頭顱在中庭的角落裡喊起了冤,他把自己包裝成了受害者,理直氣壯的喊起了冤枉,“我要把你們動用私刑的事情告訴監察官,我要告你們濫用職權!”
趙陸大著膽子走過去,撿起了錢甲吵吵嚷嚷的頭。
“你們這是用了什麼邪術?”趙陸提著對方的束髮問。
“你叫那李捕頭也斬下你的頭不就能明白了嗎?”錢甲回答。
“好好好!”書生南無笑著鼓起了掌,“你們斬人的刀失效了,律法也跟著失效了,哈哈哈。”
“韓非子錯了,人心是控制不住的。刑罰沒有辦法規範行為,控制人心。”
“我費盡心機讀的那些關於刑罰的書全白讀了,哈哈哈哈。”
“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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