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學著說書先生的腔調,對著眼前那幾個紈絝一通狠批。
“酒色財氣不過過眼雲煙,無事擺闊皆是酒囊飯袋!”
那幾個紈絝還沒反應,下人先用髒話問候起來了,“你他孃的誰啊,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誰搭腔我罵誰啊。”南無滿臉無辜,“你幹嘛對號入座?”
“你哪兒混的,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敢罵我!你還想不想在這混!”那個紈絝年紀也不大,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從沒人敢當著這麼多人面羞辱他,他情緒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秦禽嗤笑一聲,“乖兒子!你一會是不是還要回宅子裡,吃你奶孃的奶啊。老子就是你爹,老子操你媽。”
嗡的一聲,那個紈絝的腦子裡炸開了鍋。什麼道義,什麼理智,什麼律法都沒有了。所有從小培養的禮儀和教養都沒有了,所有後天學習的底蘊和風度都沒有了,一瞬間這個人就從表面的翩翩君子變成了不會任何語言的兇猛動物,他只想撕爛那個地痞的嘴。
身邊的下人趕忙拖住自家主子,這公子哥要是打架吃虧了,這些家奴回家也不好受,他們是衝突和矛盾的緩衝帶。
“小癟三!你今天得給我家少爺一個滿意的說法,不然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
“打斷他的腿!”那紈絝快被氣哭了,怒吼道。
秦禽悠哉悠哉的拿牙籤剔牙,“不好意思啊,我是個癟三,我說話就這樣,你見過哪個癟三說話好聽的?”
錢甲強忍著笑,裝深沉,裝穩重。
掌櫃拍了拍櫃檯桌面,他可不希望這道士壞自己生意,“喂!死道士,你搞我客人幹什麼!再過一會就晌午,你說的萬兩金銀在哪兒?你可別給我惹是生非,不然你給我滾出去!”
看戲的人也不怎麼盼萬兩黃金了,現在有更好看的樂子了,這道士惹了富商家的小兒子,看他要如何收場。
錢甲扇了自己一巴掌,一邊咳嗽,一邊流鼻血,一邊在草紙上畫符咒。
又一張鬼畫符弄好了,錢甲抬手拋了出去,那符紙被掌風一推,竟直接貼在了那紈絝子弟的臉上。
那紈絝心緒瞬間平靜下來,緊接著他感覺身體乏力,眼皮沉重,慢慢癱倒下去,開始呼呼大睡。
下人見狀,趕忙把符咒一摘,把自己少爺搖醒,“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紈絝迷迷糊糊醒過來,“啊?怎麼了?”
南無拿著符咒,走到那幾個紈絝面前,“我家師傅畫的忘我咒,可以清除一部分糟糕的記憶。一千兩一張,這裡有十張。”南無把手上的符咒展開給他們看。
“你們想要探秘,奪權,或者做任何你們想做但不敢做的事,這些符紙都能排上用場。”
紈絝子弟就是有錢有閒沒能耐嘴巴多,每天到處亂逛,逛那幾處酒樓茶樓迎春樓,接觸的人魚龍混雜,但是又能和上層階級搭上線。這種可以撤回失誤的關鍵法寶,是明爭暗鬥的權貴們最想要的。
“我在三樓廂房等,有意者,就上樓來拿。我師傅繼續在樓下算卦,你們要派人來搶也行,你們要殺人越貨也行,沒有規則,先到先得。”說完,南無拿著符咒,撥開呆住的看客,上了三樓。
“噠噠噠”南無上了三樓,進了某間廂房。店老闆知道,這次徹底被這瘋道士算計了,他是不能把這瘋道士趕出去了。
懵逼,所有人都懵逼了。
要說沒有看到那一萬兩,所有人又都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一萬兩的東西。你要說這東西不值一萬兩,笑話,這東西怎麼會不值一萬兩。有錢人有的是錢,買幾個撤銷失誤的機會,簡直超值。
下人們看了也是心情複雜,他們也想要這樣的符咒啊,可是,買不起。他們看著那個瞎道士,心裡生出了巴結的心思。
錢甲坐在原地,巋然不動,不苟言笑。
剛才還氣勢洶洶,鬧著要殺人的紈絝,此時已是眼神清澈,眸子裡乾淨的像一潭無魚的湖水。
紈絝的朋友試探著問,“你記不記得,他罵你。”那人指著秦禽說。
“他罵我?他罵我什麼。”紈絝回頭望了一眼秦禽,然後十分茫然的回頭。
“沒什麼。”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酒肉朋友身上了,他看著樓上的廂房,腦子裡開始有了自己的盤算。
“他說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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