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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牢獄與傷痛

等到他送了一圈飯回來,那瓷瓶已經拿走了。

......

賀既敷了幾天藥,傷口沒太大變化,還是站不起來,好歹人精神了一些,已經有精力透過風驪走出去的神情判斷他今天又吃了多少癟。

這次情況有變化。

他照常拒絕在風驪拿過來的檢舉戴瑤數項罪名的口供上簽字,又聽見隔壁那個門一開啟就開罵的官員今天戰鬥力弱了許多。

賀既心提了起來,最終對方還是哀啕著問候了陸宣芳祖先,並在結尾送風驪一口唾沫。

最大的不同是,風驪不是一個人走出來的,他身後押著一個人。

那人佝僂著身體,被架著往前走,面目為守衛擋住,但賀既還是一下就認出來了。

“飛白,”賀既第一句話淹沒在喉間,他提聲又說,“飛白。”

門外那人抓住機會回頭,正是荀鶴,他身上有幾處傷痕,看著十分憔悴,但還是對賀既扯出一絲笑。

可是當他再被押回來時,眼神空洞呆滯,賀既再喊他已經得不到回應了。

風驪下次進來時,照常先來了賀既這,被拒絕了以後就利落收起東西要走。

賀既拽住他的衣服擺角:“你帶荀鶴去哪了?”

風驪沒有回答,轉身出去。

這一次風驪在牢裡待的時間比往常都久,有的牢房門開合了幾次。賀既隔壁罵得比以往都要難聽,像是在話語裡淬了十斤毒,但後來卻痛哭,哭到聲嘶力竭後變成啜泣。

賀既的房門再一次被開啟了。

風驪又一次在他面前鋪開狀供,這一次結尾處多了帶血的字跡。

直覺讓賀既從結尾處一個一個名字往上看。

首先看到的就算隔壁那位,他是都察院的人,那些直接攻訐陸宣芳本人的奏疏多出自此人之手;再往上是這個人他也有印象,是和自己一年的考生,和許珉一樣往日很親近戴瑤......最後是荀鶴。

往常荀鶴寫字總是一絲不茍,這必定是他這輩子寫過最難看的名字,最引以為傲的舒展欲飛的“鶴”字成了一隻狼狽的落湯雞。

風驪蹲下,看著賀既血肉模糊的腿:“堅持沒有意義了。”

賀既:“許珉還活著嗎?”

風驪沉默片刻:“嗯。”

賀既閉目,頭靠在牆上,修長的脖頸在昏暗的燈光下延展出疲憊脆弱的弧度。

......

獄卒再來送飯時提籃裡的份數較往常少了近一半,他把賀既的那份拿出來,走過兩個已經空了的牢房又轉身回來。

“大人不如也在那上面簽字吧,你的腿拖不得了。”獄卒扒著欄杆低聲說。

賀既搖頭。

獄卒狠心道:“聽說那個荀大人是第一個簽字的,出了三垣司大門就直奔陸府去了。”

“他有苦衷的。”賀既說。

獄卒看過左右,確認沒人,又說:“大人知道了?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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