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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施小計保住財物 有關係歪打正著

“我的。”看他的貪婪的神色,我已有的對付的辦法。汪民拿著我本子想從我臉上看到他想要的:“哦,你叫林峰。我叫汪民,是你們的集訓老師。以後有人欺負你或其他的事就喊我名字。我在一樓勤務室。這個本子嗎我先替你保管,以後走的時候再說,你看行不。”他雖用的商量口氣,但臉故意緊繃,意思就是沒商量的餘地,本子必須歸他。我也不動聲色,說道:“汪老師,一個叫張隊長的,你不知道聽說過嗎,那是我一個朋友的戰友,我來時已打過招呼了。”汪民沒想到我有這麼一招,顯得十分尷尬,但馬上擠出幾分笑容:“你說的是不是個子高高的,身體威武強壯的,戴個近視眼鏡的?”我馬上順勢迎合:“是,是。”汪民接著又問“張隊長是不是愛打籃球?”我又馬上迎合:“是,是。”汪民馬上換副笑臉,過來故作親熱地說:“厲害啊,兄弟,你上面有人啊。張隊長今天休息,明天上班。有事不要麻煩張隊長,找我就是”。他為了找個臺階:“本子的事我也是想暫時替你保管,以後張隊長面前還得多多關照。”這時,那兩個人的包裹,多餘的全部暫時放庫房託管。留下的就算是除內衣內褲及日用品外,其它的全部沒收。沒有留監的走時帶走。

然後,那個臉上有疤的猴子臉殷正過來,給我們強調紀律:“早上6點半開風,主要是洗嗽、吃飯。整理內務。牙膏牙刷、洗臉毛巾,以及吃飯碗筷等統一放置在臉盆裡,並與自己的床鋪相對擺在下鋪的床下,8點半以前自由活動,但僅限於二樓;8點半到11點半為集訓時間,在院內進行佇列、整理衣裝等軍訓,教官為汪民;11點半後為吃飯、午休時間,不得串號或亂跑;下午2點半到5點半為學習時間,在監號內默背《罪犯改造行為規範》;5點半到晚9點半為晚飯和自由活動時間,活動範圍僅限二2樓,9點半收風睡覺,熄燈後不準大聲喧譁;週五晚,以及週六、週日搬上馬紮可到電視房看電視;放茅要向本監號號長報告;遇到其他事件應立即向汪民老師或我報告。”

猴子臉殷正強調完紀律後,汪民給我們分號:“林峰1監號上鋪8床,仇德2監號10床,程鑫3監號10床。”一切就這麼有看守所轉到監獄了。左手拎著洗嗽用具,右手提被子包裹時,汪民給我背上了:“走。我送你們上去。”上了二樓,樓梯兩邊過道外全被鐵柵欄至下而上封死,咋一看就像圈在鐵籠裡的困獸,不免心生酸楚:我們真像從一個“圈裡”又給販賣到另一個“圈裡”的獸,接下來面臨的是再“販賣”:要不留在這個“圈裡”,要不又被販賣到其他“圈裡”。就像你面前擺著一個已經沸騰的油鍋,炸不炸你由不得你,只由的了主人。

拐過樓梯就是第一監號,到了門口,汪民介紹:“才來的林峰,睡上鋪八號,並任一監號副號長。號長不在期間一切以他負責,聽見沒。”“聽見了”,傳出幾個稀稀拉拉的聲音。然後他把我的被子放上床位,又分配仇德和程鑫了。午飯已開過了,監號裡有洗碗剛回來的,有躺在床鋪上睡覺的,也有盤腿坐著聊天的,還有站在號外抽菸的。這裡比看守所規矩寬鬆多了,煙是能隨便抽的。

我掃視了一下監號:監號門一直到頂頭是個近乎樓梯過道一樣的空地,門的邊連同窗戶根都橫向擠滿鐵管構架的上下鋪。因為從看守所送來的人多,所以本來上下組合單獨的上下鋪擠靠在一起成了上下通鋪。我端視號內的人:有大鼻子大眼睛的,也有賊眉鼠眼的,還有歪瓜裂棗的;說話也南腔北調,有的在看守所以和我一樣剃了光頭,有的依然留著長髮,還有的在看守所穿上了由看守所自行定做的和監獄不一樣的囚服。總之,每個人長相、聲音、穿戴都不相同。但都是來服刑改造的。

我見監號空間小,準備上床,這時已經安排就緒的汪民叫我:“林峰,來一下。”我一邊應答,一邊跟他走出監號。來到樓梯一二層拐角處,汪民小聲說:“把你分在一號,是這號上下十張床,住二十人。現在這個號上鋪人沒住滿。晚上睡覺寬鬆點,其他的都滿了。”他還告訴我:“這個監號的號長已經準下隊了。有彈手風琴的特長,留在了監獄的新生劇團,排練春節晚會。吃飯都在教學樓的排練場地,晚上才回來,所以由你負責。”我立即表示:“聽從老師安排,堅決完成任務。”汪民轉身走時,好像有啥心事:“林峰,你是個聰明人,在監獄有的話能說,有的話不能說,你可記住了?”我知道他的用意,連忙說:“放心。在外靠本事,坐監守好嘴。能胡吃胡喝,不能胡說。以後你還要多關照。”汪民走了。我回到監號,見大家都躺下午休了,我也上了床,解開包袱,鋪好被褥,臉朝上仰躺著,把胳膊和腿伸成“大字形”,把剛領到的《罪犯改造行為規範》蓋在臉上。從剛入監的恐懼中漸漸復甦,給自己身心先解解綁。

“林大學習——委——員”,只要聽著這稱呼,就知道是H縣看守所的人。我一骨碌坐起來往門口一看。倚在監號門上的是圓頭頂、長方臉、圓下巴,面板不算黑,眼睛不算大,個子不算高,身材不算胖,兩腳昌“女”子型叉開的20多歲的人。“靳汐?”我馬上下床。“靳汐,你怎麼還在這?”我下床來到監號門口。靳汐從他監號裡搬兩個馬紮出來,我們坐在二樓過道。我緊張說道:“現在是午休時間,坐這要緊嗎?”靳汐不以為然:“沒事,沒人管咱們,咱們在這只是過客,說不定哪天就送到其他監獄了,這就像旅遊,臨時倒一下車而已。他們只管我們不出事,不逃跑,安全送到目的地就算了,別太認真的。尤其是現在臨近年關,每天都有看守所送來的,每天都有從這裡轉到其他監獄的,人就像走馬燈似得,換的頻繁。”我更疑惑了:”“你來了20多天了,咋還沒走?”

“我也不知道,和我前後來的有期徒刑都分下去了,10年一下有期徒刑的就幾個了。或許能留下來?”我露出笑容:“當然好,這裡不用下煤窯,安全係數高。”靳汐也十分迫切地說:“是,但願吧,再說只有這裡離家近。下了隊家人探望著也方便。”我忙問:“現在我們H看過來的,還有誰在?”靳汐想了想說:“沒幾個了,連我還有三個吧。一個就是和你們監號號長一起到劇團排練節目的崔四,他是持有毒品罪8年有期徒刑,會打架子鼓,準留監犯人。他要是下隊,就是我們樓下這個隊。這個隊的犯人都牛逼著呢,不是教員隊,就是劇團隊,都在教學樓出工。還有在獄政科、獄偵科的勤務犯,不用幹活,出工也是練練嗓子吼兩下,動動粉筆喊兩下,不然就是跑跑腿。蠻子捏的。其餘的就是這個隊打雜的,你見過管監房的,還有教我們集訓的,再有就是打飯的,倒垃圾的,燒茶爐的,看大門的,管學習的,就這麼多。林峰,你看緊挨著樓梯和我們相鄰的兩間房裡就是學習室,坐著一個犯人就是管學習的。他每天沒事就在房裡練毛筆字,多好的差事呀。外面隊裡的犯人都說這個隊的犯人都是爺,拽得多哩。”說到這,靳汐忽然大喜:“林峰,你是不要下煤窯的,留這個隊了。”然後認真地指著我:“林峰,你留這個隊了!”。我都納悶:“我剛來,地都沒暖熱,你咋就知道我留這個隊了?你是靳半仙呀?”

靳汐這才羨慕地說道:“你是個大筆桿子,在外領導重用你,在看守所所長看重你,到了這筆桿子稀缺啊。再說這個監獄有個監獄報,編輯非你莫屬啊。”我搖搖頭:“當然留下好了,看命吧。”

“林大學習——委——員留下了,我保證!”我往後一看原來是程鑫插言,再看連啞巴仇德也在身後。

程鑫趕忙過來湊到靳汐的耳朵上小聲說:“林峰是張隊長的關係,打過招呼了,我清楚得很,連管學習的那個老犯人都讓著林峰呢,給林峰封了個副號長。”

“真的?太厲害了林峰,你厲害啊,快說說和張隊長是啥關係?”

我嘆了一口氣:“啥關係,我都不知道呢。”

“啥?你不知道?”大家都有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