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雖然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也不好說這姑娘是不是真的訛人了,但這婦人這麼大張旗鼓的調集周遭圍觀群眾的情緒,卻不得不說讓他有些懷疑。
畢竟這年頭的人,懂得操弄輿論來為自己爭取利益的不多,就算是在後世,這種人一般也得被懷疑是不是別有用心呢——而且從現實來看,別有用心的機率很大。
更何況,就她這橫樣,再對比一下那姑娘,李昭很懷疑那姑娘腦闊壞成什麼樣了,才會敢去招惹這等婦人?
周圍那些路人圍過來之後,也並沒有很快的站隊,主要還是這兩人站在一起,那身形差距對比太明顯了。
說白了,大眾對不認識的人,看第一印象還是看臉的,這婦人看上去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要說她才是被欺負的弱勢方,很多人肯定是不信的。
而且這婦人說是對方欺負她,但現在看起來,倒是對方被她死死抓著。
從那姑娘的表情來看,估計手腕都被抓的生疼了,這種情況下,還真說不好她們到底誰好誰壞,又是誰欺負誰呢。
當然,他們也沒有誰要出來打抱不平的,不說還沒弄清楚情況,就算真知道是誰欺負誰,對大部分人來說,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這還是在人家寒山寺的門口,說不得還得要找那寺內的僧人出來解決。
不過也不知道今日裡面是怎麼回事,門口沒有和尚看守,這兒動靜鬧這麼大,也沒有寒山寺的人出來。
這倒是讓那婦人更加起勁了,又叫喚了兩句,引得更多人過來。
而那姑娘看到這麼多人圍觀,也是慌張辯解道:“我可不曾、不曾汙你,是我看到,你拿了我的荷包,揣進懷裡之後便要走,我才找你要錢。你不給錢,我便想要回我的荷包,結果你、你還……”
哪怕是這種情況下,這姑娘居然還沒有完全慌張,至少說話清晰有條理,很容易就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至少她這一說,讓李昭立刻就選擇了相信。
畢竟她這些話,很容易就能驗證了,只要那婦人身上有荷包,基本就能確定這婦人在說謊。
誰叫先前她自己說自己只是路過看一下就走的,那話的意思可不就是沒有拿荷包了。
可不止李昭這麼想,當即便有人笑道:“哎呀,你這婆子要真沒有拿荷包,那就給她看看嘛,你沒有拿荷包那不就是她在扯謊了,到那時候直接抓去見官,多簡單的事兒?”
“見什麼官?老孃說沒拿就沒拿,難道她說老孃偷漢子,老孃也得證明嘛?”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這是兩碼事,可以很容易自證的東西,不願去做多少是心中有鬼的。
尤其是,這婦人目光閃爍,在聽到有人說起“見官”的時候,明顯有些色厲內荏了,李昭便立刻心知肚明瞭。
他的過目不忘能力,除了讓他能夠記住東西,還讓他的觀察力也得到了提升,畢竟看過的畫面記在腦海之後便能反覆“播放”,然後一些細節也自然就凸顯了,就像是那種慢放的鏡頭一樣。
而且,他還不只是有這個能力。
“要見官的話老孃不得被戳破了?不行,得趕緊甩脫了這妮子才行……”
“怎麼辦?雖說見官就能辯清白了,可到時候讓爹孃知道我出來偷偷賣荷包,他們非得……”
李昭起先還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兩個人的心聲同時出現了。
看來她們此時的情緒都很激動,雖然那姑娘的臉色看起來還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