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省城採買一些東西,這不是快要到年關了嗎?”
“另外籌備一些聘禮,打一些金飾。”
“我也快成婚了。”
白貴想了想,說出實話。
本來他是打算隱瞞一二的,田小娥孤苦無依,雖說有田家這個孃家,但田秀才這人完全就是個拖累,沒有比有好。
在不幸的人面前說出幸事,難免是有些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嫌疑。
但……田小娥在名頭上,現在算是他的妾室,一些話縱使傷人,可還是要說出口的。
儘管他贖買田小娥之後,將賣身契還給了田小娥。可一個長相貌美的女人,又沒什麼權勢,別說現在,哪怕是以往的太平盛世,也難過活。
這時候的女人,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和原來的王姨一樣。
王寡婦性格刁橫,又有村裡的宗族幫忙,白鹿村是遠近聞名的仁義村,這才勉強沒受太多苦頭……
寡婦沒有一個不厲害的。
白貴只能幫田小娥一時,幫不了一輩子。
聞言,田小娥靜默了一會,沒多久,臉上重新掛起笑容,“那妾身就恭賀白相公和嫂子幸福美滿,白頭偕老了。”
“白相公,你先進來,我早上擀好了面,我給你下面吃。”
她笑了笑,
挪開擋在門口的身位,
讓白貴進去。
吱呀一聲,關上了門,上了門閂。
兩人穿過小院。
邊走邊說。
“下面?”
“好,挺好的,我比較喜歡吃麵,你下的面味道確實可以。”
白貴點了點頭,他在田家的時候,吃過一次田小娥做的面,關中地區的婆姨確實沒幾個不會做面的,會做面才算一個合格的婆姨。
如果婆姨做麵食的本事不行,是會被人笑話,說風言風語的。
他走進屋,摘下禮帽,脫了風衣。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說道:“最近這些天,我都在省城,有勞你給我做飯了。”
“行嘞!”
田小娥在灶房應聲。
不時,熱騰騰的臊子面端了上來。
木耳,韭菜段,嫩豆腐塊,還有一些碎豬肉臊子。
面,是手擀的細面。
“這味道酸爽,正宗的岐山臊子面。”
白貴吃了一口面,又喝了一小口臊子麵湯,岐山香醋的味道,又酸又香,味道正宗。
岐山醋,是關中地區常吃的一種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