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會審落下帷幕，讓人意外的是這案子最終居然落到了大理寺頭上。

不是刑部，不是都察院，而是大理寺...這就很讓人值得玩味了。

看得出來刑部也不大相碰這案子，但刑部尚書的表情很精彩，大概是想讓顧懷何洪的盤算落空，又怕給刑部惹上麻煩？

走出都察院大堂，顧懷看向了迎上來的卓興懷：“兩件事。”

“第一件，派人去太白居，報坊可以開業了。”

“第二件，召回全體錦衣衛，從現在開始，盯著所有名單上的官員，只等孤的命令，立刻實施抓捕。”

卓興懷難掩喜色，趕緊應下，一溜煙找人去了。

顧懷轉向一旁的範泓：“範大人，怎麼沒進大堂？”

從官署轉出來的範泓跟上了顧懷往外走的腳步：“讓王爺見笑了，下官雖然是右都御史，但這個...這個官職嘛，王爺也是清楚的，不怎麼能接觸到實權，現在的都察院啊，算是何公公一言九鼎，下官也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範大人就沒有想過和何公公把關係處好些？”

“下官當然想過，”何洪苦笑了一下，“可接觸了幾次，不知道怎麼何公公就越來越冷淡了，最後下官也是認了命，不再去獻殷勤了。”

顧懷不以為意的笑笑，本以為何洪會接納範泓，現在看來，連何洪這種來者不拒的都對範泓有些看不上眼？

難怪給了個清閒的右都御史職位就算是彌補過去了，還要調個左都御史壓在範泓頭上。

“對了，這越大人...孤之前還未曾有過印象，是如何一躍成為左都御史的？”

“王爺有所不知，越大人之前也算得上是個幹吏，”範泓嘆了口氣，表情居然出現些敬佩，“之前二皇子掌都察院的時候，越大人算得上一股清流，和下官不敢站出來反抗不同，越大人一向是仗義直言秉公辦案，與二皇子有了些間隙，便被打發到地方去了。”

“在地方這些年，越大人也是兢兢業業做事，可大概是蹉跎方知真意，這次何公公對二皇子動手，搶過了都察院，越大人不知怎麼得了訊息，主動向何公公...靠攏，於是就返了京，還當上了左都御史。”

“原來如此，”顧懷心中瞭然，“從不願同流合汙到主動逢迎？看來越子真這些年在地方算是想透徹了。”

範泓一聽這話可沒法接，王爺是在說自己還想不透徹？

一看範泓的表情，顧懷就知道他誤會了，跨出都察院大門，顧懷轉頭說道：“孤還沒有問過，範大人的志向如何？”

“志向？”範泓跟著停下腳步，有些發愣，“什麼志向？”

顧懷問道：“做到了右都御史，再往前一步，就是三公九卿了，範大人滿足了麼？”

範泓有些明白了過來：“王爺是說...下官還能再進一步？”

“範大人難道沒想過？”

“下官...下官倒是也曾想過，可現在這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