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英去找大夫的這段功夫,承平一直拽著文南,幫她把傷口按著。
承平在軍中多年,自然知道受了傷按住傷口可以止血,方才連英拿帕子給她擦血,還不知得擦到什麼時候才能把血擦沒。
“大人,您這樣不妥,男女授受不親……”
“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承平的態度難得如此強硬。
望月清楚地記得,他人對承平的評價都是不善言辭。
但在面對心上人的時候,就是有千言萬語都道不盡。
文南有些無措地看了看望月,望月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連英跑得氣喘吁吁,身後跟著一個同樣穿著氣的大夫。
這大夫一身土棕長衫,鬍子稀稀拉拉的,拎著個小藥箱子,比手裡什麼都沒有的連英跑得慢多了。
大夫跑過來之後,先是給幾位主子行了禮。
“老夫見過將軍,見過衛大人,見過姑娘。”
“張大夫,您趕緊來瞧瞧文南的傷。”承平忙不迭地把文南的傷口給大夫看。
他掀開按著傷口的帕子,裡頭的血已有些凝固了,把帕子粘在傷口上,承平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剝離下來。
張大夫只瞧了一眼,就說道:“多虧了衛大人處理及時,按住了傷口,文南姑娘這血已經不流了,現在得用熱水清理一下傷口,然後敷上藥、包紮一下,過段時日便好了。”
文南一聽,不動聲色地掙脫開承平抓住她的手,“既然已經不流血了,就讓連英與奴婢去清洗一下傷口敷藥,多謝張大夫了。”
“文南姑娘客氣了,這是老夫應該做的。”
笑著謝過張大夫後,文南又對承平行了一禮:“今日之事,謝承平大人關心。”
連英扶著文南去後院清洗換衣,承平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盯著文南的背影。
他手上還有剛剛不小心沾到的血。
寧曜走到望月身邊,半開玩笑地說:“瞧這樣子,多半是走火入魔了。”
“郎有情妾有意,他倆要真想在一起,身份地位從來都不是擋路石。”望月道。
只是璋王和珺瑤郡主,卻是眼下必須解決的。
承平為了衛家全族的安危,定然不能明面上拒絕璋王,只能暫且拖延時間,然後從璋王那邊下手。
若是珺瑤郡主自己說不喜衛承平,不想嫁給他,璋王也不好說什麼。
更好的情況便是,璋王覺得衛家無用,或是珺瑤郡主嫁給承平,璋王也無法得到衛家的支援,讓他主動放棄拉攏衛家,便是最好的法子。
這兩樣事情,都是難做的。
珺瑤郡主現在都找上門了,承平只能託辭說自己不在府內,然後從後門偷偷溜來他們宣榮府。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他衛承平也不能天天四處躲著,不然遲早得被逮個正著。
望月和寧曜正打算回廳中坐會兒,忽然有個小侍女慌慌張張跑過來通傳:“主子,珺瑤郡主求見。”
三人面面相覷。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寧曜問承平:“你怎麼說的?她怎麼能找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