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聽珺瑤郡主這麼說,臉色更加慘白,無助地點了點頭。
望月只覺得好笑。
殿中竊竊私語聲不止,望月都能聽見,無非是些侮辱謾罵的詞句。
惡言冷語句句如刀,刀刀見血。
真是白瞎了自己滿腔善意,當初她竟還為玉竹說情。
早知有今日,那天玉竹打翻甜湯,就應該讓珺瑤郡主砍了玉竹的雙手,也好過今日被過河拆橋。
瑾妃卻在此時冷笑一聲。
“呵,你這奴才可真有意思,誰人不知妖物殘暴嗜血,若真是妖怪,還能留你這條小命到現在?早就把你皮剝開給吃了吧。”
玉竹冷不防對上望月帶著寒意的眼神,不免有些慌亂,“興許、興許是妖怪想掩人耳目,若是奴婢突然失蹤,定會有人懷疑的。”
她還想辯解,卻被珺瑤郡主一個狠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李氏,這奴才所言之事,你可認嗎?”
皇帝在高位上坐得筆直,說話不怒自威,一開口,殿中便無人再敢出聲。
這是在給望月表明自身的機會。
望月挺直腰桿,下巴高高昂起,態度不卑不亢。
“沒做過的事,為何要認?”
清者自清,若是慌亂自辯、大喊大叫,他人反而會以為是心虛,這樣就更坐實了那些虛言。
與玉竹慌亂自證的態度一比,望月坦坦蕩蕩,臨危不亂,一眼便能看出誰心裡有鬼。
殿中其他人也有些懷疑玉竹剛剛所言,乃是編造。
“還在狡辯,”珺瑤郡主絲毫不慌,奴才遲早是個棄子,她手裡還有一張底牌,“陛下,奴才說的話或許不可信,但若讓這妖物在大殿之中現出原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看她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皇帝一聽,覺得有理。
瑾妃紅唇上揚,順著珺瑤郡主的話說了下去。
“郡主說得是,本宮聽說,妖物都是些野獸花草修煉而來,倘若她能現出原形,自然百口莫辯。”
若是現不出什麼原形,不就剛好證明望月並非妖物嗎?
珺瑤郡主還有些沾沾自喜。
“瑾妃娘娘也是明事理的人,正好,我父親前些日子結識了一位修為高深的天師道長,本郡主請他入宮,原是想請他為皇后娘娘祈福,此番便正好可以請他來施法,讓這妖物現出原形。”
珺瑤郡主所說的道長,只怕就是那天在璋王府看到的張天師了。
寧曜查過他,這人修為一般,大概也就能欺負一些年齡低幼、道行短淺的小妖,若是以前的望月,看到他還得繞著走。
只可惜望月在進宮之前服用過仙露,任何術法對她都不起效。
仙露的效力只有一個時辰,現在算起來……
看來她得找機會再服一滴仙露,不然有可能還是會被法術影響。
珺瑤郡主問過聖上的意思,便差宮人去請張天師過來。
不一會兒,一身道袍的張天師,便跟著宮人進入翊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