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後宮嬪妃犯事才會被打入冷宮,怎麼說珺瑤郡主也是皇上的表妹,即使犯下重罪,也應當由宗正寺來關押審問。
“皇后有何異議?”
皇后強作鎮定,以商量的語氣對皇帝道:
“陛下…珺瑤還是個姑娘,又是皇族子嗣,理性交由宗正寺來管,流霜宮與冷宮相鄰,是關押後宮嬪妃的地方…您將她囚於宮中,讓珺瑤今後如何自處呢?”
姑娘家以清白為重,何況珺瑤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被囚在後宮之中,於她名聲有損。
皇帝卻只是堅持道:“朕意已決,皇后不必再多言了。”
“可您總得顧及璋王的面子…”
“朕已經十分顧念與璋王的叔侄之情了,只可惜他教出的女兒,不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留她一命,已是仁慈。”
話說到這種地步,就是皇后也無法改變。
她只能嘆了一口氣,將頭偏向一邊,不再看癱倒在地的珺瑤郡主。
殿內眾人各有心思。
秦意如從剛剛開始就不敢吱聲,生怕自己也被捲進去。
駱琴簫此時也閉上嘴,老老實實地裝啞巴。
沒人會在這種時候觸怒龍顏,尊貴如郡主都如此,何況是她們。
而玉竹几乎縮在地上,渾身發冷無力,已經跪不住了。
望月才不會讓她們幾個矇混過關。
“還請陛下為臣婦做主。”
望月跪地膝行幾步,朝著皇帝行了個大禮,額頭緊緊貼在交疊的手背之上。
上頭傳來皇帝的聲音。
“珺瑤已經獲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聽見皇帝的話,望月知道有戲,她直起上半身,頗帶幽怨地抽咽一下。
“方才駱小姐和秦小姐也汙衊臣婦為妖怪,還買通了將軍府裡的下人,當眾顛倒黑白,血口噴人,還請陛下為臣婦正名。”
秦意如和駱琴簫臉色皆是一變。
方才她們兩人振振有詞地指責望月,還找來玉竹這個婢子入宮作證,整個大殿裡的人,包括皇帝都看著聽著,現在就是想抵賴,也抵賴不掉。
秦意如機靈一些,望月話音剛落就往地上一跪:“皇上,臣女也是受了珺瑤郡主挑唆,才一時糊塗的!”
珺瑤郡主蒼白著面容,冷冷盯著秦意如如今看來甚是可憎的臉。
“秦意如,你——”
“您是郡主,您讓臣女幫您做事,臣女又怎能拒絕呢,若是拒絕,只怕下一個被汙衊成妖的,就是臣女了……”
秦意如梨花帶雨,看得珺瑤郡主幾乎背過氣去。
這秦意如當真是棵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她就往哪裡倒。
駱琴簫只能裝傻,說自己方才被嚇到了,起了癔症,才胡言亂語。
兩個人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玉竹卻驀地開口,聲音虛弱:“皇上,其他事可能是奴婢看錯,但她欺凌下人一事卻是真真切切的,奴婢今日就是死在這裡,也不會改口!”
她就跟鐵了心一樣,既然選擇叛離宣榮府,就定要一條道走到黑。
“玉竹,那我問你,當日是誰下令說要砍你雙手,又是誰替你求情,才改為打你四十大板,保住你這雙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