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高興?我是怕你發瘋,才……”
毅彩說著就搬了一張凳子放到床邊,毅花忐忑地跟在毅彩屁股後面。
毅彩站上凳子,一隻手抓住撐蚊帳的竹竿,一隻手準備從竹竿一端的孔裡取信。
信怎麼沒了?毅彩蒙了,她一個踉蹌摔了下來,好在毅花就在旁邊,一把把她抱住。
“誰偷了信?”毅彩叫出了聲,毅花也納悶姐姐為何把自己的信藏在竹竿裡。
毅彩雙手捧頭,大腦嗡嗡作響,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公安沒有證據怎麼會隨便抓人呢?金鎖被抓一定與這封信有關係。
毅彩腦海裡顯現出這樣的畫面:縣招待所那偷聽的人知道毅花流產後,就去醫院調查,發現是金鎖籤的字,就潛伏到知青隊,偷走了那封信。從信裡可以看出,毅花懷的孩子與熊虎無關,這樣,金鎖破壞知青婚姻罪被敲定。
這人是誰呢?能掐會算?怎麼知道有這封信的,這不成神仙了嗎?
毅花急著問毅彩信是怎麼回事,毅彩哭著說:“都怪我,信丟了,成了抓金鎖的證據。”
毅花疑惑地問:“怎麼能成證據?難道熊虎說孩子不是他的?”
毅彩點點頭。
毅花憤怒了,“混蛋,自己的種還不承認,我去找他算賬。”她說著就失去理智地朝門外衝去。
撲通一聲,毅花與白寧撞了個滿懷。
白寧褲子上有幾個洞洞,腳面流出的血已溼透了襪子。出啥事了?
金鎖被抓,白寧急得團團轉。她雖然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但都是為了金鎖,最起碼是與他有關。她從初中就開始迷戀金鎖,一直走到今天是多麼不易,她不能沒有金鎖。
白寧想豁出命去營救金鎖,可又不知道從何做起。
她懵裡懵懂地想起了私藏的兩份證明材料,把它交出去能救他嗎?她拍拍脹痛的腦門,似乎清醒了點,那是證明金鎖與毅花通姦的材料,這不是害他嗎?她如夢初醒,公安很快就會來抄家的,得趕緊找出來燒掉,萬一落到公安手裡,金鎖就真的完了。
醫院的證明和熊虎的來信不翼而飛,白寧急得直跺腳,一屁股坐在地上,淚流滿面:“金鎖,我不是故意害你的。”她倏地站起來,嘴裡咕嚕著:“我搜集金鎖把柄的事苟石是知道的,他也多次來過咱家。莫非?”
還有,苟石想糟蹋毅花被金鎖逮住,逼得他走投無路,無奈地封官許願讓金鎖當上了隊長。證明材料會不會被苟石拿走了?憑這些材料,他日後可以與金鎖較量的。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苟石家的狗嗅到了白寧的氣味,奔出去很遠為主人迎接他喜歡的女人。
“來了。現在好了,沒有金鎖作梗了。”苟石得意地說。
白寧面無表情地說:“把東西還給我。”
“啥東西?”
“你不給我,我們就一刀兩斷。”
“白寧,你想要月亮我都想著怎麼到天上去摘,我的就是你的,什麼東西惹得你這麼急。”
“我掌握金鎖把柄的證明材料,被你偷去了,必須把材料還給我。”
“我真沒有拿,怎麼變得出來?”
這個苟石,不逼他一下是不肯交出來的,白寧激將他說:“是不是金鎖佔了你的位置,你恨他,就想拿這些材料去公安局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