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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耿鐵面

耿組長向穩書記敬了個禮說:“失禮了,我那裡還要提審犯人。”

“好樣的。”穩書記要留的是局長,他覺得這小子還算知趣,就揮揮手說,“去吧,你忙你的。”

耿組長心潮翻湧,縣廣播站已經播發了車隊指揮與劫囚嫌疑犯進行鬥爭的英雄事蹟,全縣人民都翹首期待大案告破。按照穩書記“對群眾重在教育,對金鎖馬上放人”的意見,劫囚案不就是不再辦下去了嗎?哎,從警二十來年從未辦過這樣窩囊的案子啊。這不毀了自己“耿鐵面”的英名嗎?

他琢磨著,穩書記的指示是要執行的,但是不能為了逢迎上級而無原則地執行,放不放金鎖必須憑證據說話。

他想打個擦邊球,多爭取半天時間。即把釋放金鎖的時間安排在次日上午十二點之前,這與穩書記要求“明天上班後放人”沒有太大矛盾,諒他也不會責難。想到這裡,耿組長火急火燎地趕到局裡,通知專案組的全體成員連夜加班。他要充分利用這一夜和第二天上午半天的黃金時間。

專案組的全體成員都在局裡等他回來傳達穩書記對辦案的指示,對於熬通宵是有思想準備的。耿組長感到十分欣慰。

他又親自提審金鎖。金鎖對搶話筒和掀翻開道車的事實供認不諱,但是他強調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車隊安全透過,挫敗長老的劫囚企圖。

相同的事實,截然相反的結論,使耿組長陷入了沉思。他反覆回憶著金鎖的話,“我搶話筒是為了向群眾喊話”。耿組長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究竟那震懾群眾的喊話是誰喊的?

車隊指揮說是他喊的,金鎖卻說是他冒充車隊指揮喊的。車隊指揮是不是英雄,金鎖是否犯罪,這個問題是定性的關鍵。

專案組連夜來到黑銅山。這次群眾可沒有辦哄搶案那麼配合,責問耿組長為什麼不明不白抓金鎖。自己都沒有弄清楚的耿組長又怎能向群眾解釋清楚呢?他只是說,大家只要實事求是地詳詳細細反映現場的狀況,就是救金鎖。

群眾都證明是長老挑頭救苟石的,但對那震懾他們讓出沙石路的喊話,群眾都說是公安的人喊的。

耿組長拍拍腦門,想出了一個甄別的辦法。

他起草了《告黑銅山村民書》,責令參與劫囚的人員主動投案自首,爭取從寬處理。車隊指揮一看內容就誇讚耿組長,說:“太棒了,比我在現場的喊話更具有震懾作用,我看黑銅山的罪犯會提著尿溼的褲子來自首的。”於是,他欣然接受了《告黑銅山村民書》的朗讀錄製任務。

耿組長聽了他高亢洪亮的聲音,也讚揚說,很有震懾力。

連夜提審金鎖,勒令他高聲朗讀《告黑銅山村民書》。金鎖暗喜,還是耿組長有辦法。他就像身臨其境,激昂地向群眾喊話。

耿組長帶著車隊指揮和金鎖兩人的錄音(C、J盤),找到在現場執行任務的警察和法制宣傳員等人集體鑑別。一致認為,劫囚現場限時讓群眾離開的喊話聲與J盤一致。

耿組長鬆了口氣,終於有釋放金鎖的理由了。但是,社會上對車隊指揮一片讚譽,而劫囚的案子並未水落石出,就把金鎖放了,社會影響太大。他突然覺得疏忽了一個人,那就是苟石,他究竟有沒有以吐痰的方式向長老傳遞資訊?

苟石為了活命,把寫有“劫車”二字的小紙團吐在什麼地方,周圍有什麼人說得清清楚楚。

耿組長再次連夜趕到黑銅山,找到了當時的證人,證明苟石吐痰後,長老彎腰撿起紙團看了看,然後讓群眾回村操傢伙到沙石路集合。集合完畢,長老詳細布置了劫囚任務。

耿組長迎著東方笑紅臉的太陽,往縣城趕,他要立即提審長老,挖出這個狡黠的幕後操手,還金鎖清白,為英雄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