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在守軍的帶領下,抵達招討使行轅外,一座明顯拆擴了府門的宅院,木頭搭成的門樓外守立十名甲士,弄的很像城外軍營。
等候片刻,通報的甲士出來,讓韋扶風進去。
韋扶風吩咐四個屬下在外等候,他獨自進入了行轅。
事實上,韋扶風不想讓屬下知道他與韋昭度陌生。
走入轅門,隨甲士裡行。
韋扶風迎面看見了一座正堂,甲士帶他轉去了正堂旁的側門,入側門是一片屋脊相連的居宅,居宅內可見很多計程車兵駐守。
“韋公子請。”帶路的甲士客氣一句,腳步不停的帶著韋扶風,抵達一間屋門前,門前有八名甲士守衛。
門前的一名守衛拱禮,走到韋扶風近前,伸手自上而下的觸控韋扶風袍衣和腿部。
韋扶風忙彎腰,取出靴子裡的兩柄匕首,直腰交給守衛。
守軍接過,抱拳說道:“請入內。”
韋扶風走進了敞開的屋門,有四個守衛跟隨進入。
屋內的佈局類似大戶書房,只是簡陋發暗,一張木案後,坐著一名鬚髮斑白的人物,身穿圓領袍衣,面容瘦削,一雙眼睛卻是有神的正視韋扶風。
韋扶風正容恭立,起禮拜道:“韋進賢之孫韋扶風,拜見伯祖大人。”
“哦,你是進賢之孫,進賢讓你來的,他可好?”案後人物,西川招討使韋昭度和聲問道,語氣親切。
“家祖在商州甚好,侄孫是自己私來西川,希望能夠為伯祖效力。”韋扶風恭敬回答。
韋昭度微怔,臉色一沉,道:“胡鬧,無長者之命私自出行,你是忤逆之罪。”
韋扶風一驚,忙恭敬道:“侄孫是有心為伯祖效力,請伯祖寬恕。”
“效力?你能夠做什麼?攻城嗎?”韋昭度冷道,明顯有著火氣。
韋扶風正容道:“伯祖,侄孫認為成都城不宜再攻打了。”
韋昭度一怔,道:“你說什麼?”
韋扶風正容道:“伯祖,侄孫一路走來,眼見西川一片蕭條,幾乎是十室七空,更讓侄孫吃驚的是,王建在西川獲得了許多勢力的歸附,因此攻打成都城已然沒有了意義。”
“一派胡言。”韋昭度拍案惱斥。
韋扶風正容道:“請伯祖息怒,侄孫說的是肺腑之言,如今王建在西川勢大,就算伯祖攻陷了成都城,結果也會為王建所奪。”
“放肆!”韋昭度脫口惱斥。
“伯祖,侄孫問一句,如果伯祖攻陷了成都城,拿到了西川節度使印信,是不是憑著節度使印信,就能夠號令了西川的州官歸屬聽令。”韋扶風舉例反問。
韋昭度臉色立時陰沉,一雙眼睛噴火一般盯著韋扶風,就好像傷口之上被撒了把鹽。
好一會兒,韋昭度冷道:“本軍奉旨討逆,軍國大事,豈容你一小兒胡言亂語。”
“伯祖,正因為是軍國大事,伯祖不可辜負了皇帝陛下的重託,王建與陳敬暄都是桀驁不馴的逆臣,他們都是該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