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有些焦急的催促道:“你們就別賣關子了,急死人了。”
許南燭道:“姬將軍用劍難以破他重甲,無非是甲冑被劃出痕跡他根本不在乎,可若被他手中的長柄戟刀砍中,就再也沒有出招的機會了。”
此刻姬如雪竟似已被逼得透不過氣來。
吼聲中,顧南征凌空橫劈一刀,此刀若是落在牛身上也能被一劈兩截,更何況姬如雪手持雙劍本就吃虧。
咔嚓,長劍斷裂刀刃落懸停在她肩甲半寸位置停住,這用勁的手法令人咂舌,可後者短匕已經橫在了他咽喉處。
顯然兩人依舊沒有分出個勝負,雙方打了個平手。
顧南征摒棄了心中對姬如雪的不屑一顧,反而收刀拱手道:“姬將軍的子母劍法很是精妙,若非我身著重甲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姬如雪將斷劍扔在地上,破天荒露出了個笑臉,道:“顧將軍謙虛了,以攻為守的打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可若下次我不會再這般狼狽。”
許南燭鼓掌起身,讚許道:“姬將軍本就不擅長近戰,若是以箭為試,怕是你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顧南征蹙眉倒也沒多說些什麼,緩步走到殿下身旁站定收斂了幾分傲氣。
姬如雪眼角餘光瞥見拎著盾牌奔赴而來的虎甲營立刻變了臉色,朗聲道:“姐妹們,今天都給我使出些個把力氣,讓人瞧瞧,我們神機營的作戰風采。”
虎痴嶽斌率領著八百虎甲營精銳立刻融入佇列,盾在前弓在後,兩者交替輪番射擊,不多時靶場上的木頭人上便是在咽喉與胸口位置整齊的留下兩根箭,箭頭入木三分。
虎痴嶽斌舉盾高呼:“殺陣起!”
虎甲營將士一字排開,重盾撞擊地面聯合靠攏形成一堵遁甲牆,而在盾甲後方神機營將士被盾甲托起飛躍而出,子母劍攻守兼備揮舞砍殺逼近的木頭人,遁甲上站著箭法精妙的女子正射擊輔助,場面異常壯觀,雙方配合也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待臨近的木頭人清繳完,虎甲營將士立刻推進將還在盾外的神機營將士護在身後,長槍瞬間抵盾形成了一堵帶刺的鐵甲牆,沉重腳步聲與口號聲更是不絕於耳,只是旁觀便能夠清晰感受到這支軍伍的進攻有序與鐵一般的紀律。
儘管早已經看慣了這種場面,但仍舊難免熱血沸騰,忍不住拍案叫絕稱讚道:“好,有你們在這幽州城定能固若金湯。”
顧南征眼裡也閃爍出一絲欽佩,儘管他對自己的鐵騎有所信心,可若真在戰場上遇到這些人,敗未必但若勝卻很難。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殿下說姬將軍不擅近戰並不是搪塞而是事實,若她真有弓在手,殺他或許只需要一箭。
姬如雪和嶽斌紛紛趕到許南燭身前,跪首,齊聲道:“請主公檢閱。”
許南燭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顧南征,你小子現在明白了,人家殺你只需要一箭而已。”
顧南征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輕聲嘀咕了一句:“我殺不了她,但若殺我也未必那般輕鬆。”
對此許南燭更是懶得理他,上前扶起面前二人,輕聲道:“有人坐堂廟有人守邊疆,這天下才不會亂,楊直曾說過,璃陽的天下便是他如屠夫般剁人剁人再剁人,一路剁出來的太平盛世。如今他將你們託付給了我,你們心中可有不滿,可有不願?”
姬如雪和嶽斌對視一眼相繼而笑,齊聲道:“今策名委質,唯主公所命,雖赴湯蹈火,死無辭也。”
話音未落,這嶽斌便急不可耐的滿臉堆笑湊近殿下身側,附耳低語道:“主公,這個媒你得幫幫俺,這酒跟雞你也都吃了不是?”
許南燭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回了一句:“這酒擱那呢,雞回頭我差人補給你,這事我可幫不上。”
正準備風緊扯呼,卻是被四位小妮子攔住了去路。
春芽笑臉如花,搓著手道:“殿下要不今晚留下,體驗一下軍營風情嘛。”
夏荷小手藏在身後勾了勾身後姐妹,也勸道:“殿下來都來了,怎麼著也得留下來喝頓酒再走啊。”
這神機營是軍營不假可卻都是女子,雖說隔壁便是虎甲營可這嶽斌難免會纏著他不放,因此許南燭並未打算過夜而是準備連夜趕回清涼王府,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顯然這些個女子似乎都不太避諱男女有別這件事,除了性別上的差異幾乎可以當兄弟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