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章 發瘋的陳若曦

母親的情況讓我束手無策,她沒辦法跟我交流,只是說著一大段毫無邏輯的話。

我只能緊緊抱著她,直到她平復下來。

我的手機忽然振動,林茉發來訊息,問怎麼幾天都沒看到我。

這幾天我忙昏了,忘了把請假的事情告知給她了。

我隨意回覆了幾條資訊大致說自己家裡有事情請假了幾天,很快就會回學校。

我們約了下週四見面。

回覆完她的訊息後,我忍不住點開陳若曦的聊天介面,我和她已經僵硬了快一個月了,現在依然還是沒有打破僵局。

對話方塊裡她上次發來的訊息,像一堵冰冷的牆橫亙在我們之間。

手指懸在螢幕上方,幾次想要打出些什麼,卻又一次次猶豫著收了回來。那些沒說出口的話,被我的怯懦和患得患失壓在心底,發酵成了沉甸甸的不安。

病房裡安靜得有些壓抑,只有母親輕微的呼吸聲。我靠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是輔導員打來的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輔導員關切又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你家裡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學校這邊有個很重要的學術交流活動,這對你們未來的學業發展至關重要,你可得趕緊回來啊。”

聽著輔導員的催促,我的目光落在母親安詳的睡臉上,猶豫了一下,我忍不住脫口而出:“老師,如果一件對的事,用了錯誤的方法來做,對還是不對?”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瞬,隨後輔導員溫和又耐心地說:“這很難一概而論,你願意和老師說說具體情況嗎?”

我張了張嘴,最後只是輕聲說:“沒事,老師,我再想想,我會盡快處理好回學校的。”

我總不能告訴她,我殺了人。

我陪著母親在醫院待了一週,這周過得很快,和母親道別後,我就又踏上了去訕城的火車。

火車進站時,夕陽把鐵軌染成紅色。

我攥著行李箱拉桿狂奔,路過巷口菜攤時,王嬸新曬的臘腸正滴著油。

鑰匙剛插進家門鎖孔,我突然聽到隔壁突然傳來畫框砸地的巨響。

開門後。

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屋內一片狼藉,像被颱風席捲過。陳若曦站在屋子中間,頭髮蓬亂,眼神裡滿是狂躁與絕望。地上散落著她的畫作,每一張都被撕得粉碎,那些碎片像破碎的夢,刺痛我的眼。

“你在幹什麼!”我難以置信地大喊,這些畫她曾經視若珍寶,她怎麼能……

陳若曦像是根本沒聽到我的話,依舊暴躁地揮舞著雙手,把桌上的東西一件一件掃到地上。“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畫不出來!”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聲音裡帶著哭腔,“我試了無數次,每一筆都不對,每一張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駐足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突然看到她床頭的抗抑鬱藥,頓時讓我一驚,原來這個嘴巴里滿是毒藥的女人,也會抑鬱?

我知道她把畫畫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但沒想過到了這種將自己折磨到抑鬱的程度。

“他說要給我辦個展……”陳若曦突然一把抓起桌上那份還未拆封的邀請函,“他說我的畫裡藏著驚心動魄的孤獨。”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又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

我猜到了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只可能是一個——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