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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07章 夫人摸夠了嗎?

那人沒有遮掩心中所思,竟直截了當地承認了,“是。”

承認也好,天長日久待在一處,把話都悶在心裡可不成的。

就是因了總把話悶在心裡,這才使他年紀輕輕不到三十,就生出了一頭華髮來。

每填上一根華髮,都是在她心口上劃下一刀啊。

阿磐握住那人的手,那人的手兀自冰涼,五月的好天氣並未能使他雙手溫熱。

這一夜處置趙人,憶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陳年舊事,到底使他氣了一場。

阿磐軟語溫言地與他說話,“我心中有疑慮,想要試試趙王的真假,因此要與你解釋,請你聽一聽。”

那人不語,等她開口。

阿磐宛然,“趙王適才看我,我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有些說不清楚的地方。我與趙王素未謀面,可他看我時卻眼裡含淚。”

見那人正垂眸望她,一字一句認真聽著,阿磐與他娓娓道來。

“去歲九月我和嬤嬤帶著阿硯和阿密去大營尋你,因宮裡的人追殺,在大梁巷口上錯了馬車。馬車上的人是中山君,他戴著人皮面具,喬裝打扮,佯作是你。”

她沒有什麼好欺瞞的,也不與謝玄說一句假話,“千機門人皮面具十分逼真,竟把我們全都騙了過去,你是知道的。因此,適才我疑心那就是中山君,這才想要去試一試。”

那人沉吟片刻,到底為自己辯了一句,“我不是怪你自作主張,是怪你.......”

阿磐柔聲問他,“怪我什麼?”

那人薄唇張開,張開復又闔上,一個總是話少的人,一時半刻的,大抵很難直抒胸臆。

這怎麼行呢?

阿磐便引他說話,“怪我為趙王淨面。”

那人如遠山的長眉常常蹙著,蹙得舒展不開。

她便伸手去為那人舒展,把那人眉心的褶皺舒展開來。

適才在趙人面前佔盡上風,一舒自己心中多年憤恨,可此時卻仍舊不快。

才舒展開的眉頭又蹙了起來,蹙得緊緊的。

他說,“是,謝韶與司馬,誰不能試?何必你去動手,碰那骯髒的佞賊。”

阿磐笑,輕撫那人的華髮,“不是千機門的人,輕易是找不到人皮面具的破綻的。若強行去試,還不知要生出什麼事來。”

那人便問,“可試出了什麼?”

阿磐搖頭,“是趙敘,他沒有面具。”

可既不是蕭延年,為何又以那樣的神色來看她呢?

這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淵源,阿磐一時還想不明白。

只見那人兀自點頭,“阿磐,再不必疑心,他必死無疑。”

竟必死無疑嗎?

阿磐抬眉望謝玄,見謝玄道,“我射中了他的心口肺腑,他活不下來。”

若果真如此,那便絕然也沒有能活下來的機會。

阿磐望著謝玄,心中唯有心疼,“鳳玄,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此刻,那人已然平和下來,“你說,我都會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