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嘆口氣,拿筆輕輕在她左額處勾勒片刻,又拿剪刀輕輕剪下幾縷頭髮,才將銅鏡遞到她面前:“看看。”
鏡中女子原本圓潤的臉因著額前幾許碎髮添兩分嬌俏,輕輕撥動碎髮,底下還藏著一朵妖豔清冷的梅花,平平無奇的臉上又添妖嬈。
“好看吧?梅花妝,保證出去迷倒一片,這下你可以抬頭挺胸出門了吧?”溫婉抱胸滿意打量著自己剪出來的劉海,要是有捲髮棒,她還能弄個空氣劉海出來。
謝瑩玉用指腹輕輕摩挲著額上梅花圖案,無聲咧嘴笑了笑。宋允之本就不喜她,若是再貌醜嚇著他,他就更不會理她了。
好在,那刺青幾乎沒了痕跡!
“我去你後院逛逛賞賞花,你不用相陪了。”謝瑩玉“噌”的戰起,生機勃勃,她可忍了好幾日沒瞧宋允之了,還是得補回來才行。
溫婉這才笑了,女為悅己者容,她能幫的也只有這麼些許。救命之恩,能還一點是一點吧,其他的日後再說。
三日後,帝后擺駕出宮於京郊國清寺舉行祭祀大典,隨行官員甚眾。
這日,溫婉正坐於瀟湘閣幕後檢視賬目時,一支袖箭從她頰邊擦身而過,深深插入桌裡。
“主子小心!”
許是生死見得多了,溫婉倒只是不慌不忙合上賬本,從容抽出箭尖底下的字條檢視,上面只一行小字:中宮有難,速速馳援。
方才大驚失色的鴇母頓覺丟臉,忙湊近溫婉:“主子,這是?”
溫婉揚手燒了紙條,深深蹙眉:“上面的太聰明,下面的只能順勢而為。”
鴇母聽得這玄機不露的話更加驚疑不定:“主子的意思是?”
溫婉站起身,臨窗看著廊下緊鑼密鼓排練的一眾“仕女”:“我的意思是,如意館排什麼舞出什麼風頭,咱們就排什麼舞跟什麼風,只是舞要更精緻,費用要更高。”
鴇母見主子不動聲色岔開話題,當下訥訥:“噢噢,是,您放心。”
出來瀟湘閣的溫婉只耽誤了兩個時辰,便趕到了京郊國清寺。彼時,國清寺燈火通明得如同白晝,黑壓壓的人影站了一圈又一圈。
只需宋允之拎著飛上一圈,溫婉就落入了關押和尚的柴房,連那站在門邊看守的兩個士兵也被宋允之順手宰了。
數百個被捆住手腳不能動彈的和尚幾乎喜極而泣,拼命吱吱嗚嗚的求救。
“別怕,我們是來救駕的。誰知道發生了何事?”溫婉邊套上死去士兵的盔甲,邊往臉上抹灰。
宋允之拿開塞在主持嘴裡的布,那主持便喘著粗氣驚魂未定道:“阿彌陀福,帝后來此行祭祀大典,國清寺上下無不……”
“換一個,這個不行。”溫婉皺眉,要聽這老和尚說完估計得等到天亮。
宋允之便再挑下一人嘴裡粗布:“說重點,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可知了?”
那剛掙脫束縛的小和尚活動兩下發麻腮幫子點頭道:“申時雍王帶重兵包圍了國清寺以陛下無子,龍體抱恙為由逼迫聖上立他為太子。”
搜狗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