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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舊事(五)

賀丹在拷問下全說了,“當初,我初入官場,還未成為護法首上的親信,想借賀賢這條關係謀晉升,與其下屬有過幾次應酬。後來閔川之戰,我在此戰中得到護法賞識,之後私下便再無過多交涉,所說句句屬實,請首上明察。”

“好,待本官查證屬實,對你的判罰很快就會下來。”程琪說道。

賀丹仍是膽戰心驚,“程琪首上,陛下會不會要罪臣死?我不想死……”

“大將軍所犯並非死罪,陛下怎會判你死呢。”有了程琪這句話,她總算稍稍安心。

一個細節賀丹沒招,她的幾次應酬是她請客的,目的就是投石問路。

賀子蘭看到這結果無奈得很,“降為副將,之後若戴罪立功再官復原職,好好教育一番再放。”

“是。”程琪應話聲裡帶著喜色。

“賀霆審得如何了?”賀子蘭又問道。

“他只招了與四位犯事官員有私交,並不承認參與其中。”程琪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查,把那犯事的政紀考核流程查個底明白。”賀子蘭說道又提起“賀賢放賀霆後邊審,磨一磨他,別叫他太好過。”

程琪領命著手去辦,這一要查政紀考核勢必蛇心惶惶,所以她打算借賀項的門路悄悄查……可紙終究包不住火,那些重傷程琪的言辭又來了。

有說程琪身患重疾神志不清不宜斷案,有說監察寮一黨藉機排除異己,有說程琪要攪亂議廷是禍星,更有甚者說程琪根本不是南疆蛇是敵國奸細。

麻繩專挑細處斷,偏偏這個時候漠北出事,賀予需帶兵征戰,臨行之前過來找程琪和解。“之前,是姐姐對你有誤解。”賀予承認錯處,“外頭那些話都別管,只要陛下支援,你熬過眼前這一關今後再不容易也容易了。”她說著透來關切的眼神,“不妨事,賀霆也審得差不多了,確有其事。”程琪也向賀予透個底。

“若他果真犯下,那就該死,這也是我的過失……”賀予說著低眉沉默,“姐姐言重,其蛇未必替姐姐辦事,又何必替他攬罪過。”經程琪這麼一說,賀予豁然開朗。

賀予和她的最後一句話沒說出口“程琪,若果真要出事,一定拖到我回來。”

送別之後,司法院裡繼續審案,之前抓獲的幾十個官員,有的罪小降職貶黜,涉政紀考核作假的要免去官職,在此之上外加貪贓枉法的便要處斬。賀霆算是禍首如何處置還有賀子蘭下旨。

近來賀子蘭耳畔吹進不少風,大祭司心中對程琪這個“特別”之蛇之前便心存疑慮,如今火燒眉毛,即便她不是異族也得是異族。不過調查之後,程儀有7分把握程琪就不是南疆蛇……

經調查她四年之前的履歷幾乎空白,而程儀找的溪支縣蛇都說從前沒見過這蛇。程琪進宮受問,賀子蘭倒要聽聽她怎麼說。

“陛下,下臣的生平,族譜縣史均有記載,找幾個不相干的蛇便可汙衊蛇。程琪可以找到蛇自證清白。”程琪說著又補充道,“至於臣的身體,辦了此案,程琪自願辭官。臣斷案有乘雪首上在旁,斷案結果也經陛下明察……”

“說什麼糊塗話?本座若不信任你又怎會提拔你將此案交給你。”賀子蘭面上稍稍緩和,但心裡想的是,她費盡心力做這些事,最後竟不圖榮華富貴,那她圖什麼……

之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受問,程琪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賀子蘭的喜怒無常。她想起之前種種,還有賀予對賀子蘭的描述,發覺她是登位後變化更大。而程琪看來,她的所謂心魔症發作多有利於大祭司程儀。

“過去我一直活在她們的控制之下……”這話又在程琪腦子想起,控制……大祭司和蛇神的關係,有什麼東西,能……難道是清音琴……程琪恍然大悟,只是一時還無法查證不好下定論。

像是有蛇給賀賢遞信,程琪問他什麼他都不肯說,只能暫且擱置。

一時審問不出,急得她拿玄鐵撒氣。

難得平靜幾天,程琪卻預感有大事發生,她同賀項還有新上任的明法首上賀鏗說道“兩位首上,審到賀賢以及賀霆便開始出事,這真說明這兩位蛇很關鍵,一定要嚴加看守。”

不久程儀又有新文章,要用蛇神煉化的銅鏡照妖孽。賀子蘭堅決不同意。

程琪心中明白賀子蘭的不同意堅持不了多久,正在密室打鐵緩解重壓。

大祭司府中聚集許多蛇,忽然主政處一位官員冒出這樣一句話,“她程琪有什麼姿色竟能勾引陛下?”“這話可不能胡說!”另一位官員趕緊阻止他。這倒是讓程儀豁然開朗,就這麼辦吧。

“您真是這樣認為?不是說笑?”賀壺疑慮道,“她們之間,咱是過來蛇,還不明白嗎?”程儀假笑道,此時她認為是程琪有意,賀子蘭無心不過是暫時用得上她,便如同她與賀壺。

這樣一記重棒下去,賀子蘭也被打得措手不及,腦袋也不清醒。

她又宣程琪進宮。“這琴你之前彈起來全不是這般悽清。”賀子蘭關心道,程琪低頭沒回話,“外頭說的事,論起來,心虛的該是本座。”

程琪一時沒有言語,只是咳嗽幾聲,身軀止不住地發顫。

在此期間,程嫻也不少被盤問,“儘快和我撇清關係吧,即便我最後不會獲罪,也不會在議廷長久……”程琪躺在床上忍著全身劇痛說道,“首上,難道又發生什麼事?”她問道,“就像他們說的,我這個解毒聖手解不了自己的毒,沒有多少活日了。”

她與賀子蘭再次見面便是大殿之上,群臣皆在,特意讓開一片位置。

“陛下,只要驗過便可還程琪清白,這也是神明的意思啊。”程儀說道,賀壺在一旁幫腔。

“陛下,什麼清白?他們分明想讓我死,居心叵測啊陛下。”程琪說道。

賀子蘭看著程琪沉默不語。

賀項跪下陳情道“案子進行至關鍵時刻忽然出現這種事,陛下您細想想,行法首上身體羸弱不能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