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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刑場三里,猩紅一片

師父說:報復了為師會痛苦,但不報復的話,為師會痛不欲生。

我又轉頭問富貴:你聽明白了嗎?

富貴說:似懂非懂,我覺得可以這麼理解,比如說有人搶了我家銀子令我非常痛苦,我把銀子搶回來肯定不能抹殺我的痛苦,但這個行為至少會讓對方痛苦。但如果我不搶回來並加以報復,對方拿著我的錢一定非常快樂。

……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我就夢見了豆娘。

夢裡的她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穿著一身厚厚的淺藍色襦襖在大雪紛飛的雪地裡奔跑。清冷的街道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和握著冰糖葫蘆奔跑的少女,她就像是一隻無線的風箏,盡情地踏雪歡笑。突然,豆娘被藏在雪裡的石頭絆倒,連人帶冰糖葫蘆一同撞進了路過的行人懷裡,夢裡的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趙四公子。

這一撞,是這段孽緣的因。

情竇初開的少女很容易對一個陌生男子產生莫名的情愫,或許是那天的雪落的悽美,或許是趙四剛好那日打扮的順眼,也或許是那塊石頭絆的時機剛好。所謂的一眼萬年恰好是天時地利人和吧。

我很想衝到豆娘面前提醒她趙四並非良人,不僅不是良人還是個禽獸!但我似乎並不存在於我的夢裡,我只是這場夢境的窺探者,不具有形態和聲音。而且這夢來的詭異,我甚至無法用自己的意念去操控整個夢境,說白了我只能靜靜地看著這場夢境自然而然地展開。

潔白地雪花落在豆娘凍得發白的唇上,趙四看著撞入懷裡的佳人冰肌玉骨,兩眼一閉就吻了下去。吻完之後,趙四還不忘調戲一句:你的唇真甜。

豆娘一聽,連人帶著糖葫蘆又倒進了趙四的懷裡。

我看著豆娘手裡始終攥著的冰糖葫蘆,心想,冰糖葫蘆能不甜嘛。

後來趙四又索要了豆娘的姓名,住址以及身高體重。不過畢竟是夢,具體資訊我也聽不大真切。

豆娘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痴痴發呆。

趙四回到家中,左摟右抱好生快活。

後來趙四在某個寂寞無聊的黃昏按照豆娘提供的住址找到了她,庭前的臘梅開了花,他們在雪地裡擁抱,親吻,巫山雲雨。

一陣風雪刮過,再看時已不見趙四身影,唯有豆娘一人哄著哭啼不止的嬰兒入眠。

突然,我看見豆娘被官府血淋淋地剁去手腳做成了人彘,製作的過程血腥暴力令人作嘔,人彘的模樣也極為駭人。

剎那間——

我從夢中驚醒,驚愕的張大眼睛,渾身戰慄。

即使從夢中抽離出來,腦海裡關於人彘的血腥畫面仍舊不斷閃現。就在我承受不了這份恐懼而打算抱頭痛哭時一雙溫暖的臂膀將我攬入了懷裡。

我愕然的抬頭看去,只能看到他白皙乾淨的下巴,於是伸手摸了摸。

我詫異:師父?

師父說:摸夠了?

我縮回手,喃喃道:真的是師父。

師父說:不然孽徒希望是誰?

我突然鑽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邊哭邊說:哇,嚇死我了。

師父問:夢見什麼了?

我說:哇,人彘啊!

師父疑惑:人質?

我說:彘,那個好多筆畫的彘啊。

師父說:哦,痣啊。孽徒,人痣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