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荷經歷過永利幾年,雖然嘴上不說,但她知道永利至少比永強讓她一時快活。東家讓她從裡到外為自己買兩身新的衣服,她怕經常洗會洗壞,還沒來及珍惜,都被永強弄髒了。自從出來後,她第一次對永強不高興,永強一點沒有發現,還以為自己己經是一個基本成功的男人,在邊上抽菸休息了。陸小荷整理好自己,告訴永強她只是回來看看他,以後可能回來就少了。永強讓陸小荷告訴他如何聯絡,主人家住哪裡,陸小荷讓他暫時不能去,等以後熟悉了再說。陸小荷簡單收拾一些衣物就回去了,永強有點不捨,但又沒有更好的理由。
逃出來以後,陸小荷多次讓永強想辦法求出他老婆,但永強考慮到他太小的兒子,一直在拖。現在陸小荷才和他明確感情,就又要到外地去工作,朱永強有點想王詩凡和小家旺。他決定在陸小荷不在身邊期間請幾天假,晚上回家看看他的兒子和爸媽。
朱永強坐車一直到他的鎮上,他用錢租了一輛鎮上的三輪車。當晚,他先到山上,發現他哥在屋裡面,就放心地敲開了自己父母家的門。開門的是永剛,永強閃身進屋後,潘俠立即將門關好。永剛早就意識到永強的出走肯定是有理由,看著潘俠的動作,他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這時王詩凡抱著兒子也出來了,她對永強不是那種久別重逢的坐臥不安,平靜地將小孩遞給永強。潘俠急著要做飯,永強說自己有乾糧,只是回來看看。他仔細地舉了多次自己的兒子。直到他兒子笑出聲音來,他才放下小孩,拉著王詩凡到自己原來的角屋中說話。王詩凡擔心他胡來,但又沒有拒絕的理由,又知道他快,只要自己眼一閉也就結束了,就隨他進了屋,坐在了床上。
朱永強並沒有一點想親熱的跡象,只是告訴王詩凡,讓她好好地將小孩喂到斷奶,他以後會想辦法讓她出去的。邊說邊從身上掏出一點錢,同時承認自己以後會和陸小荷在一起,請王詩凡走時將家旺留下,他們間也沒有婚書,讓王詩凡以後千萬不要恨他。
王詩凡知道他並沒有閃電的要求,又是自己選擇的靠山,她還是盡了一個妻子的義務,靠擁一會永強。永強告訴王詩凡,他不敢在家過夜,三輪車還在村口,他現在就走。王詩凡抱著小孩想將永強送到村口,永強如做賊一般讓她們都不出門,很快一個人消失在夜色裡。潘俠將永剛拖進裡屋,她告訴永剛陸小荷的事,反覆提醒他一定保證永遠不提永強回過家的事。
永剛知道了永強和他大哥的事後,讓他母親周旋他和王詩凡的事,潘俠不想再將他大哥和王詩凡的事也告訴他,怕他傷心,只是應付地點頭同意,答應以後一定會想辦法。
王詩凡為了徹底讓永剛死心,更是對他出賣自己的持續懲罰,她經常一個人上山,潘俠有時來不及跟。 永剛早有懷疑,一天他尾隨上山後,他瞬間明白了王詩凡和他己經不可能了。開始他認為一個孤女早晚 會受不了他的糾纏,當他知道王詩凡並沒有因為他弟的出走而孤單時,他的心涼透了。他當初洩密要和王詩凡私奔,也是為了能有更長時間佔有王詩凡,並沒有另外的惡意,本來王詩凡就應該是他媳婦,何況他從潘俠的目光和話音中感覺小孩可能真是他的。
永剛春節後又準備出去打工,繼續到下游的工地,離家不是太遠。袁玉鳳的老頭也和他一起出去,老陸會燒飯,當地的包工頭經村裡成會計推薦,將老陸請出去,工錢不比出苦力的少。陸老頭聽帶工講是成會計推薦的他,想到平時人家是村裡幹部,雖說住在一個山莊上,自己還沒有幫過人傢什麼,人家幫自己這樣大的忙,就在離開時請成國慶喝了一場果酒。酒多話就多,不止一次感謝人家成會計幫忙,說他出去打工掙到錢後回來一定請成會計喝好酒,同時表達想掙錢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以後出去找小荷,不然他死不瞑目。成會計和袁玉鳳好像被他的話感染,聽到小荷的事後也都流了淚,成會計強調好酒他可以不喝,讓他一定將精力放在找小荷上。
打工的人群中,只有永剛帶了幾桶果酒,一天下雨,工地不能幹活,大中午,雨沒有停下的可能,永剛就讓陸老頭多搞二個菜,別的工友都吃過睡下後,他就和陸老頭開始喝酒。都是有心事的人,永剛提起女人就唉聲嘆氣,陸老頭讓永剛掙足錢後交給他,他一定會幫忙讓袁玉鳳給永剛找一個好老婆。說著說就提到王詩凡,陸老頭說可惜了,本來朱老三是準備給永剛的,可是人家王詩凡在現場就是看上了永強。陸老頭忍不住說了一句,感覺永強不知到哪發財似的,老朱家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永剛有點多了,他一下將陸老頭當成親人,將潘俠不讓他說的他都開始亂說,當陸老頭聽說有他家姑娘的訊息時,一下來了精神。永剛還是有點意識的,他一下不說了,陸老頭只是隱約聽到是被永利藏起來的,後面不管他怎樣再問,永剛都說不知道。
晚飯時,永剛才睡醒,陸老頭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女兒的下落,永剛醒酒了,他強調自己是醉了瞎說的,然後眼神慌張地喝稀飯去了。第二天一早,陸老頭飯都沒有做,請假回家了,永剛知道要壞事,但一想到他大哥的存在才讓王詩凡不理他,如果他大哥遇上麻煩,自己又可以和王詩凡在一起。何況陸小荷又不在家,只要永利不承認,他是酒後胡說,這事也會過去的。
陸老頭急行軍般坐了一整天的車,到晚上又飢又餓到了自己家的院門外,他想喊門,院子太大,睡在堂屋的袁玉鳳不一定能聽到。他就和以前晚回家時一樣來到堂屋的後牆窗下,剛想拍窗戶叫人時,裡邊居然聽到了說話聲音,當然不是電視,莊子上電都沒有通。陸老頭心中一激靈,袁玉鳳的作風他也有過耳聞,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和媳婦年齡差距大,加上玉鳳長相說得過去,別的人是亂嚼舌頭根子。現在真有情況,他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在後牆又擔心裡邊的人從前門跑了,他最後決定死守。
本以為女人偷人是個急活,完事應該就走,可是陸老頭等了半夜也沒有發現裡邊的人出來,他也沒有聽到有翻牆頭的聲音,他本是個實在人,就焦急地一會坐、一會兒在院外走。直到聽到雞叫三更後,天都快亮了,陸老頭凍得發抖,堂屋方向才傳來開門和袁玉鳳小聲但熱情的說話聲音。
陸老頭從門口的乾柴堆上找了一個可手的小木棍拿在手,他就隱在院門的外頭一邊。袁玉鳳居然送到院門,還告訴那人,以後想來時,白天可以在她門口放個樹枝,當晚她就不鎖院門。門吱的一聲開開了,陸老頭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出來的人打了一個悶棍,就聽哎呀一聲,門裡的袁玉鳳來不及扶,成會計就倒在了陸老頭的腳邊。
一看是成會計,陸老頭又氣又凍嘴頭髮青,袁玉鳳剛想責問,一看是陸老頭,她嘀咕一聲:“不要出人命!”就立即將成會計扶進了屋,陸老頭一屁股坐下後開始怒目對著袁玉鳳,想聽她還有什麼瞎話說。能準時動手,袁玉鳳瞭解她自己生活近二十年的老頭,做啥事都是有十成把握才下手,她啥也不說,淨等著他發落。
這時成會計己經醒來,頭上鼓了一個大包,陸老頭的野性和絕情遠近聞名,這時動手殺他都有可能。陸老頭看成會計醒來,又輪起手中沒有扔掉的木棍,成會計嚇得躲在床邊,慌急中大聲承諾可以給他一筆錢,讓他出去找小孩。陸老頭這才想起他的正事,他不想讓成會計知道,天也快亮了,這種事不適合外揚,別的人知道,他老陸頭以後在莊子上就混不下去了。他又一次拿起棍子:“還不快滾,二天內給我送一萬元錢來。”成會計聽到他開出了價碼,也就不再害怕,大方地將身上的泥土撣乾淨,輕鬆地出了兩道門。
陸老頭跟在他身後將院門關上,進了堂屋後說:“你的事你先反省,以後再說,我是第一次撞到,以前總以為是別人嫉妒你的長相。”袁玉鳳知道他的狠,還在等可怕的下文。老陸突然話鋒一轉說:“告訴你,我這次回來是因為朱永剛酒醉時說我們的姑娘是被永利藏起來的,等他醒後我再問,他死也不承認,但目光閃爍,我想十有八九是真的,要先把這事整明白了。”袁玉鳳一聽陸小荷有了眉目,她忘記了自己剛才的處境,真的平心氣和坐了下來,討論的結果就是:朱家有三個兒子,如果他們死不承認,陸老頭是沒有辦法的,單打獨鬥老陸頭更不是永利的對手,只有另想辦法。研究著、討論著,袁玉鳳竟然脫口而出地說可以讓成國慶想想辦法,他是村裡的會計,見多識廣。話一出口,她自己都害怕的想搧自己嘴吧,沒有想到陸老頭將菸灰一磕說:“我不想到他家,早上你去叫他。”袁玉鳳大睜雙眼裝作沒聽清,陸老頭當然沒有說兩遍,上床補覺了,被窩裡還應有成國慶的溫度。他又冷又困,一時管不了那樣多,呼呼睡了,讓袁玉鳳呆在桌邊。
天一亮,袁玉鳳認為讓她一個女人家去找成會計不合適,她就做了一點好吃的早飯,溫柔地叫醒陸老頭,讓他吃了再睡。陸老頭聞到了飯香,加上對失蹤女兒的牽掛,他起來吃了幾口,當聽說袁玉鳳不方便一早去成會計家時,他說了一句話:“你還知道有臉?”就自顧來到莊東頭成國慶家門前。成會計不缺覺,他正在羊圈清理,抬頭看到陸老頭,他四顧沒有別人,也就放下一半心。他小心掏出香菸,沒有將陸老頭讓進院內,就問他有啥事。山裡人有習慣,褲子只要提好後,就可以不認帳,老陸頭當然也懂,他心理冷笑,暗想等到以後抽出手再收拾他和自己女人。這時他笑笑說:“我家有點事想請你商量,你放心,和你無關,真的是出了點事我才回來的,不是為了你們。”
成會計不敢去,但又怕別人聽到奇怪,莊子不大,人家上門來請,自己有事也要放下,何況只是個可早、可晚的清理羊圈呢。又一想大白天,老陸頭再狠也不敢到自己家門來將自己找去報復吧。想到這些,成會計大聲告訴他女人,老陸頭請他過去商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