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凡打斷憨小良的問話說:“你是不是知道她們在哪裡?由於自己一無所有,所謂男子漢的尊嚴讓你沒有勇氣去認?你曾經給她們提供過無憂,現在她們的生活並不差,你又被稱為憨小良,上無片瓦,下無立足之地,所以你不敢堂堂正正地出現在她們面前?”憨小良己經滿臉是淚,他沒有正面回答,他讓王總不要瞎猜,說著起來要離開。王詩凡是看不下男人在她面前流淚的,何況憨小良展現的是柔情萬種的一面,她一下忘掉郭昊天的交待、自己的承諾,將憨小良納在自己的暖懷,用手試去他的淚水,想融化他的傷悲。
憨小良沒有錯過好機會,投桃他想報之以李,就將王詩凡送到嘴邊的撫慰起來,才流下的淚阻止不了他面前的美妙。心中傷心太大,他不論如何努力,王詩凡即使讓他看到他買的內衣,他依然忘記了自己的能力,雙方重新出汗,他也沒有成就草堆邊的行為。王詩凡理解,他的壓力傳遞不了動力,男人對目標必須高度集中精力,神、人合一方能到一個境地,她放棄了協助他二次努力。這時,她才慶幸自己沒有對郭昊天失信,她推開憨小良,扣緊自己的衣服,拿著電筒,讓憨小良重新到視窗,照看她回到村子裡的家中,她提醒憨小良,一定要觀察一下朱永強,憨小良羞愧地點了頭。
王詩凡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村裡去,她現在反而不怕了,她知道憨小良會一直注視她,也許還會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追上來,她不再擔心身後的動靜。到了村子口,幾聲狗叫,王詩凡回頭用電筒照照,沒有看到後邊有人,她來到了家門口,正想伸手將門推開時,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咳嗽聲音。王詩凡用電筒一照,是常青華兩口了站在門外邊,王詩凡問道:“你們不睡覺過來有事?”常青華讓王總進屋後再說,他將自己的女人提著拖進了王詩凡的屋。
原來,年底前他們家將憨小良寄存的羊賣了,他說要將賣羊錢給憨小良一點,實際是想自己截留用的。常青華的女人和憨小良說過,他收她男人多少就會還給她多少,她找到憨小良要錢時,憨小良說她男人根本沒給他錢。常青華的女人一生氣,就將腦子丟一邊了,她就去找自己男人要錢,常青華再笨也能發現中間有插曲,他就對自己女人留了心,一留心不要緊,她竟然和朱永強來一腿。常青華髮現後,他並沒有捉現行,他更怕丟人,他就私下找到朱永強,朱永強竟然說他是花錢換的,他女人主動要求的。同時威脅常青華,如果無理取鬧,他就不讓常青華到工地做活。
王詩凡聽說朱永強就在這個屋裡和常青華的女人的,她從心底生氣,那可是她住的床,真是報應,常青華第一次喝多來想偷肉時,就是在那張床上。王詩凡從來不相信神靈,但還真的靈,她在黑暗中向常青華看看說:“都過去了,我也沒有看見,朱永強是我請來的,你們現在找我想讓我幹啥?”常青華的女人向她男人看看說:“他就是想繼續在工地上做事,還想讓你賠他點錢,上次住院時發現你們的錢好賺。”王詩凡聽得皺起了眉頭,她想知道要多少錢,又覺得開口太可憐,就打發他們回去,說是等明天她和朱永強商量後再說,她會從朱永強的工資里扣除。
常青華看王詩凡一個,他有點留戀,王詩凡向他的曾經被自己踢壞的地方看看,常青華老實多了。他幾回頭地走到了屋外,王詩凡將院門關好,她感到床比憨小良的髒多了,她只好穿著憨小良的內衣,和衣躺著。第二天一早,常青華就跑來砸門,王詩凡問他啥事,他在院門外示意王詩凡過去,王詩凡走近後,他問道:“我今天能去上班嗎?不管朱老闆同意給多少錢,你可千萬不能將昨天的事說出去,不然我也會亂說的,他提到了成名順以前提過的、導致成名順喪命的她的特徵。”王詩凡氣得發抖,她讓他去做事,並警告他,如果他膽敢亂說,她真能割下他的舌頭。
王詩凡一絲心情也沒有,她進屋檢查一下自己的特徵處,不是太明顯,這些男人,別的記不住,對這個特徵為何如此著迷,她不懂。但是姜水河、郭昊天他們從來沒有人提過,她真的要小心,常青華看似多粗的一個人,居然也留有心計。王詩凡早飯沒吃,來到工地,憨小良看她一臉不太高興,就立即為她做了一碗當地的麵疙瘩,王詩凡看著乾淨的碗,吃著飄香的飯,她連吃兩碗。憨小良小心地問道:“常青華是你讓他來上班的?朱永強有點害怕,他進城買東西去了,讓我給你解釋一下,不全怪他,真的是因為有的女人貪財,這事我以前和你說過。”他看王詩凡不說話,也就不再解釋,洗碗去了。
王詩凡到工地檢查一下,工程的收尾工作還算順利,憨小良參與的幕後管理還是有效的。她想到這樣一個正在為她的工程出力的群體,馬上她的工程結束了,這些人又要出去打工,省下婆娘在家,那個憨小良和朱永強可以無所顧忌。王詩凡有點替他們神傷,可是自己是溫泉山莊,以後招工也只能按照方力春以前的觀點,招年輕的女性,不用這些粗壯的男人來作服務人員。她不再準備搞一個類似新安小學那樣的福利事業,她清楚自己沒有能力收尾,雖然可以用錢開始。
王詩凡收起自己起伏的善念,她否定了這是她的義務,決定先顧眼前,她通知大家好好幹活,她為大家加餐,說完讓憨小良陪她到鎮上買菜。憨小良在眾人面前一直保持他形成的面目,聽說要陪王詩凡上街,他將自己的一套體面的衣物帶在包裡出了門。車出村口,憨小良向王詩凡打個招呼後就開始換衣服,王詩凡和他幾次都沒太在意,沒想到他的面板雪白。王詩凡笑道:“天天這樣裝累不累?”憨小良說:“你不來時,我從來不裝,我這身衣服多年都沒穿過,只是怕丟了你王總的人才換的,我在村裡人前、人後都是這個樣子。”車裡的空調溫度早就上來了,王詩凡伸手在他的胸口探一下說:“倘大年紀,肌肉還滿彈性的嗎?”
憨小良沒有接話,他套上衣服,向兩邊看看後說:“山路太險,我不可不敢碰你開車的身體,要不要找個地方讓你試個夠,吃慣了城裡的嫩菜,鹹蘿蔔頭也有味道。”說完向後看看沒車,周邊便道倒有不少,他指了一下左道,讓王詩凡拐向旁門。他也只是調笑,沒有想到王詩凡一打方向,真的轉到了偏道。車停穩後,憨小良沒有讓王詩凡有機會主動,他一下將她從方向盤後面拉了過來。王詩凡沒有閉眼,她看著他一點點放開他買的內衣,由於昨天晚上的失落,王詩凡想讓他重演失敗。
人是地非,離開了昨晚的環境和昨天沉重的話題,憨小良的能耐恢復到正常狀態。山空是王詩凡響往的戰場,她喜歡面對空曠,憨小良也適應野地,只是車內有點狹小,但不影響操作。王詩凡由他亂來,開始不想睜眼,她擔心車內的空氣不足夠,她看過報到,發動機又必須工作才能保持車內的溫度,王詩凡按下鎖車門鎖後,開啟了天窗。憨小良不停地換著姿勢,車內他沒有經驗,王詩凡不便主動,狀態是正常了,但舒適度不夠,王詩凡也不想在陌生的地方耽擱太久,她欠起身,看著憨小良由於不盡興好像對她的歉疚,她笑著說:“比昨晚強多了。”邊穿衣邊發動了汽車。
憨小良在其後的路上向王詩凡表態,他一定會想辦法將溫泉山莊經營紅火,他讓王詩凡放心。王詩凡說:“憑你?你以為自己受過幾天正規教育,有過短暫的從政經歷,幾十年下來你還如此自信?外面的世界早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了,我對你只是各有所需,你對公司很盡力我很感謝,我並沒有指望你能給公司帶來奇蹟。以後我聘請專職的經理人,也會招專業的服務人員,你在合適的機會恢復不憨的本性,你可以在公司找一個恰當的崗位,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憨小良聽著這一盆涼水,他沒有清醒,低下他的頭好一會才說:“我知道了。”
買菜回來的路上,憨小良再次問道:“你真的不放心交公司交我經營,要從外面找?”王詩凡說:“我的全部資產投下去,我要找個職業的、有經驗的,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沒辦法交給你,我不能冒險等你結果,開業的開頭很關鍵。”憨小良說:“那好吧,我還會對你、對公司盡力,讓我做個副職或經理助理,總之讓我學習人家的管理經驗,我年紀大了,你就成全一下我。”王詩凡想著他們間發生過的事,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有條件,他不有幹予經理的工作,只能建議,憨小良當然不能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