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口裡先是感覺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接著後腦一陣劇烈的疼痛和眩暈襲來,眼前一黑,“噗通”的一聲,愛德仰面倒在院子裡,再次失去了知覺。
……
愛德似乎進入了一段長長的走廊,好長好長,除了遙遠的地方透過來的一絲光線,四周漆黑一片。
無人陪伴,無人回應,一人獨行,孤獨而寒冷。
他前所未有地感覺到這種徹骨的無助和絕望,但他沒有選擇放棄,因為他有種直覺,留下來沒有任何好結果,自己必須要逃離黑暗,沒有原因,而且必須要儘快逃離,越遠越好。
遠處的光線感受起來是如此的暖和,如此的美好,強烈地吸引著自己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投身其中。相比較而言,自己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待在這片寒冷而無盡的黑暗中。
掙扎著,跌跌撞撞的愛德向著光線慢慢摸索著走過去,或者是爬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生吧,愛德心想,因為時間是如此之長。眼前突然一亮,他的面前豁然出現了一間極為富麗堂皇的宮殿建築。
“雅典學院!”愛德脫口而出,這是羅馬聖彼得教堂梵蒂岡教皇宮,拉菲爾最為著名的油畫之一'雅典學派'就是以此為背景創作的,對博學篤行的愛德而言,這是人類知識和精神文明的殿堂,自是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雖然兩側的壁龕裡,智慧女神雅典娜的雕像和音樂之神阿波羅的雕像猶在,但彰顯希臘精神的領袖人物們,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以及那些思想家和著名學者們卻並沒有在這裡。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愛德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剛開始的激動萬分又轉變為無比的失落感。
似乎為了急切地尋找到那些人類的文明開拓者們,愛德大跨幾步走上了那四級臺階左右觀察。當自己剛剛跨越那三道拱門的第一道時,第二道拱門剛才被遮擋在第一道拱門後面的雕像突然顯現出來。
一幅幅巨大的雕像,雙手合握,緊緊抱住一柄劍尖直抵地面的長劍!雕像的雙目深邃地盯著愛德!這樣的雕像左5右6,一共十一個,並不對稱,與整個建築物的結構設計原理並不想通。
“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啊?”愛德覺得這幅畫面怎麼竟然如此地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裡發生過一樣。
劍柄上的字是古梵文,而自己竟然識得,“亞當之子”!
而站立著的那些雕像,三個不像是人類,似乎更像埃及埃德福神廟入口處的鷹神荷魯斯,法老的保護神,威嚴而肅穆。細看之下,又似乎不像。
另外的八個雕像讓愛德更加吃驚,因為從自己掌握的各種古籍以及近代獲取的資訊來看,他們竟然分別是:達·芬奇、阿道夫.希特勒、喬治.華盛頓、孔子、鬼谷子、秦始皇,另外兩位沒有近現代的任何資料,無從知曉。
正在疑惑間,似乎有若隱若現的聲音從大殿的頂部飄來耳畔,
“太神奇了!這簡直就是奇蹟…”
“持續觀察的結果的確如此,我們驗證了多次,仍然是這個結果…”
愛德急於想弄清楚是誰在對自己說話,緊張地四處張望,但看不到一個人影。
轉眼間,自己從昏睡狀態中漸漸舒醒過來。他努力睜開自己朦朧的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手術檯上,蓋著被子。幾名身穿白色衣服的醫務人員正背對著自己討論著什麼。
“你終於醒了!”
話音未落,即刻進入眼簾的,是那張自己剛剛熟悉、美麗的臉龐,一臉的關切,一臉春天般純潔的微笑。
“阿蓉,我怎麼了,又昏厥過去了嗎”
“…,”
“失血過多!血液占人體全身體重的78%。60Kg為4800毫升,一次失血超過體內血量的50%,就會有生命危險,也就是2400毫升左右。超過30%,1500毫升就會休克。”
“你真的是個怪…,特例,失血量都已經快接近2200毫升了,竟然還清醒得那麼快!”
“不好好休息,到處亂逛什麼!就是施瓦辛格也不及你的一半啊。我就奇怪了,平時你練功夫嗎?”
一串連珠炮似的,毫不客氣的,略有些尖酸刻薄的插話,打斷了愛德和阿蓉的對話。愛德抬頭一看,旁邊轉身走過來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
愛德想起自己看到救援中心的那幅場景,加上這對病床上自己沒頭沒腦的質問,自己胸口有股莫名火“騰!”的一下子的激盪升騰起來。心想這是一個什麼人啊,怎麼沒有一點同情心,還有資格做什麼醫生!
“這是咱們救援中心剛來的醫學博士謝俊姐姐,”
阿蓉習慣而調皮地向愛德吐了吐舌頭,乘著謝俊彎腰準備針桶的一剎那,一隻小手半掩著嘴巴,趕忙悄悄對愛德小聲說道:
“她可厲害哦,千萬別惹她…”
愛德剛想發作,說句博士有啥了不起之類的話,結果手臂突然一疼,“哎呦!”一聲卻先脫口而出。
謝俊一針管的藥劑,已經惡狠狠地扎進了愛德的左臂。
原來愛德聽見的夢中說話聲之一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