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握住把柄使勁一捏,把手便紋絲不動貼緊地面,像被焊牢一樣。再用力一拉,長滿苔蘚的方形鐵板翻轉一百八十度,一個暗道露了出來。
盧美琴一點也不客氣,熟練的提著裙子慢慢往下走。雷萬隨後也踏著臺階一步步往下,只剩腦袋露出地面時,伸手繞到鐵板背面用同樣的方式取下把手,再頂著鐵板慢慢放下。
鐵板砰一聲蓋回,絲毫看不出痕跡。
順臺階往下走了幾米,整段路暗不見光。盧美琴小心謹慎的放慢腳步,一隻手摸著牆壁慢慢走到平坦處。她有些擔心,拉住雷萬的手,雷萬走下臺階後換到前方,又牽著她繼續朝前。沒幾步就摸到了門,輕輕叩三叩,裡面有人將門開啟。
開門的是一個穿黑色塑膠衣的人,身形非常魁梧。
“兩位貴賓,請。”
黑衣人的聲音像機器人,手指前方一臺立型安檢門。雷萬和盧美琴將私人物品放入黑衣人腳下的箱子,依次透過安檢門,走到一排鐵皮櫃前。
雷萬從櫃裡取出兩個面具,兩人先後戴上,按下開關。
盧美琴率先走向前方一塊幕布,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先前的一段路是極樂場貴賓通道之一。稱為之一,是因為這裡雖是雷萬的專屬通道,但他卻不是極樂場僅有的貴賓。
極樂場由“夜後”掌權,在她之下有七個非常信任的心腹,內部稱七煞。七煞享受貴賓待遇,各自佔有一條通道,每次進場還可帶一名同伴隨行。
盧美琴正是雷萬的同伴,但雷萬可以直接坐到第一排,她卻只能在第一區或第二區找沒有標註名牌的座位落座。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參加極樂場的興趣,自從雷萬帶她來了這兒,她很快上了癮。
隨著《夜後詠歎調》結束,司儀登場致辭,囚籠被推上來。裡面關押著三個男人,其中兩個上回也在,他們是暫未被選中的人奴。
她心想,如果換自己上臺挑選,一定選那個二十來歲看上去一副受虐傾向的年輕男子。
今天被抽中執首刀的是ID名為“食人蟻”的會員。他上臺後直奔主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那個四十來歲的人奴,並以極快的速度用小葉刀剜下對方一隻耳朵。人奴痛苦的掙扎,張大嘴卻叫不出聲。“食人蟻”趁機又逮住他的舌頭,將其三分之一割了下來。
他看上去很亢奮,舉著鮮紅的舌尖在舞臺來回走上一圈,像高舉著某個獎盃,贏來喝彩不斷。囚籠裡另外兩個男子麻木的看著這一切,眼裡毫無希望。
“食人蟻”執過首刀又多割了一刀,走到司儀面前,在其手中的平板上點了點。螢幕出現200000這個數字,司儀帶頭鼓起掌來。
“感謝食人蟻為聖研計劃捐資二十萬!”
一番掌聲後,第一排七個人陸續上臺。盧美琴一直盯著雷萬,心裡很不是滋味。
雷萬喜歡上她了,說要娶她的時候,她一陣耳鳴。
以前陪雷萬玩,她是在演戲,可今時今日一看見他就有種想鞭笞的衝動,這讓她感到迷惑。她有時會想要跟他在一起,有時又連想到他都覺得噁心。
唯一不變的認知是這男人真跟狗一樣,越打越聽話。
只可惜這條狗還不是她鍾愛的品種,但夜行叢林,又不得不牽著防身。
想著想著,雷萬已從臺上走了下來,手捧一隻高頸寬口的玻璃壺,裡面裝著半壺殷紅液體。再看臺上,剩下的幾個還在排隊,依次用手裡的玻璃壺透過人奴左腹的“玉狐金管”向裡面灌裝血液。
人奴快被榨乾,處於休克狀態,通體滿面呈半透明狀態。
“請各位享用純血。”司儀說。
雷萬先給她倒了一杯。她魅惑的看著杯中晃盪的紅色血液,掀開面具下半部一飲而盡。
喝過純血的賓客三三兩兩上臺,或用手或用刀,以及各種隨手之物,對人奴進行最後的摧殘。
她也加入其中,這是“極樂場”最讓她喜歡的環節。
看著人奴的眼珠被自己挖出來,她偷偷笑了,長期的壓抑被短暫釋放,整個人得到強有效的安撫。
“給我製造麻煩,威脅我,懷疑我,傷害我的人,我要讓你們碎屍萬段……不,挫骨揚灰!”她在心中狠狠罵道。
囚籠裡那個叫作Lucky的年輕男子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她,有種想主動獻祭的絕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