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成正要砍中鄭哲,陳正已飛身趕到,一刀架住了張曼成。張曼成一看,哈哈大笑道:“又是一個來送死的,吃我一刀!”撇下鄭哲來砍陳正。
陳正舞刀直逼張曼成要害,兩人拆了二十餘招,張曼成漸佔上風。不由得大笑道:“小賊,準備受死吧。”陳正鬥到酣處,一刀朝著張曼成的腦袋劈下,張曼成滾地躲過,飛起一腳揣在陳正腰間,陳正大痛,連退數步直接坐倒在地。
張曼成抓住時機,快速奔來朝著陳正直劈而下,鄭哲距離過遠營救不急。陳正面臨生死危機,眼中精光大盛,雙掌突然迸發出一股內力,猛地轟在張曼成胸口,張曼成慘叫一聲,向後倒飛出數丈遠。
柳元卿、趙陽和李景剛剛趕到,看到此景都是詫異萬分,陳正看著自己的雙手也是不知何故。張曼成口吐鮮血,被身後數名黃巾軍救起,見了柳元卿等人,不由得怒道:“都給我上,快快,小心這些江湖高手!”眾軍士人多勢眾,又衝了上去。
柳元卿殺機大起,鋼鞭一甩只聽“砰砰”兩聲,就有兩人被打得腦漿迸裂而死。趙陽、李景也各舞刀劍而上,趙陽使出“力破千軍”掃倒兩人,李景的“驚鴻一劍”則直接砍死一人。張曼成見勢不妙,指揮將士將自己包圍在中間,其他人在城牆上繼續混戰。
柳元卿和趙陽一陣猛攻直逼張曼成,張曼成一邊指揮士兵上前抵擋,一邊繞牆而退。柳元卿高聲喊道:“張曼成,你好歹也是黃巾軍渠帥,難道打起來就只會逃跑嗎?”
張曼成罵道:“呸!你們這些江湖高手,就會瞎攙和戰爭,要不是你們,我馬元義兄弟又怎麼會身死洛陽?我們又怎麼會被迫提前起兵?都是你們這些多管閒事的混蛋害的!”
趙陽一聽這話,心中立刻明白:馬元義是張曼成的手下,奉張角之命去洛陽臥底。趙陽立刻喊道:“張曼成,我告訴你,馬元義就是我趙陽在山陽縣抓的,你若有心復仇,就衝我來!”
張曼成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冒起萬丈怒火,也顧不得許多,怒吼道:“原來是你!受死吧,惡徒!”一把推開身前士兵朝著趙陽就撲了過去。柳元卿等的就是這個,突然朝著張曼成橫飛過去,一鞭狠狠砸在張曼成右腿。
張曼成禁受不住,重重摔在地上。柳元卿一指點中他“肩井穴”,他便動彈不得。趙陽朝著黃巾軍們喊道:“你們的渠帥已被生擒,你們速速離城,否則就殺了你們的渠帥。”
眾黃巾軍見此情景,便也不敢再上前。紛紛退城而去,陳正等人也不追擊。
柳元卿跳上城牆,朝城下大喊道:“你們的渠帥已被生擒,速速撤退!不然你們的渠帥就得死!”苗松大驚,連忙一邊朝城樓上喊:“不要傷害我們的渠帥!我們撤!”一邊引軍撤退。
柳元卿施計活捉了張曼成和彭脫,終於逼退了敵軍,當晚,眾人在議事府商量接下來該如何。柳元卿先道:“如今之計,我覺得應將兩名渠帥放走一人,讓他帶黃巾軍離去,我們留另外一人為人質,等局勢穩定後再放他走。”
陳正點頭道:“這樣最好,但不知放誰為好?”
趙陽道:“之前我們活捉張曼成時,發現他心計不深,只是有勇無謀之輩,我想放他較為合適。”李景和陳德也表示贊同。
柳元卿道:“好,今晚,就把張曼成放出去,彭脫繼續關著。”
當晚,張曼成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黃巾軍大寨。眾人都上前詢問,王十一、鬱十六和黃十七衝上前去道:“曼成渠帥,怎麼只有你?我們彭渠帥呢?”張曼成痛苦的搖搖頭道:“他們放了我,讓我立刻帶你們離開,否則就要殺了彭脫。”
鬱十六憤怒的大叫道:“什麼?抓了我們彭渠帥,還讓我們走?絕不可能,讓他們快快放了我們渠帥!”彭脫旗下的將士們紛紛吵鬧起來,堅決不同意就此離去。
張曼成怒道:“你們不走,就是在害你們的渠帥!彭脫在人家手上,你們有什麼資本和人家討價還價?”
鬱十六等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還是堅決不走。張曼成道:“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我也不奉陪了,到時候害了你們渠帥,不要回來怪我!”說罷他就開始收兵。鬱十六火冒三丈,衝上前去一把揪住張曼成道:“你真的就這麼走了?我們在這裡可是賠上了上萬人。你這樣是對不起他們所有人,更對不起我們渠帥!”
張曼成只覺得他不可理喻,便一把甩開他道:“怎麼?你若想讓彭脫死,你就這麼下去吧,愛走不走!”說罷他頭也不回的收兵去了。
這時苗松走到張曼成身邊道:“渠帥,現在可是攻城良機啊。”張曼成一怔,問道:“什麼良機?”苗松嘿嘿笑道:“彭脫的手下愚蠢而不退兵,那麼彭脫必然會因此而死,既然彭脫肯定會因此而死,那我們為何要退兵呢?而且平輿城內肯定以為我們會退兵,防禦肯定鬆懈,到時候要攻破它肯定易如反掌。”張曼成恍然大悟,但又搖頭道:“可是這樣太不道義了。”苗松奸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渠帥,這彭脫死了,那整個南陽和汝南的功勞就都是我們的了不是嗎?將來大將軍肯定會更看重我們的。你在‘黃巾六張’中的地位肯定會更高。”
聽了這話,張曼成兩眼放光,哈哈大笑道:“好,我們今晚假意收兵,明天迂迴直接攻打平輿城。”苗松一拍手道:“就是這樣。”兩人下去準備去了。
王十一見鬱十六還在營帳中大發脾氣,還和黃十七說絕不退兵,便上前道:“十六弟,今晚我們必須走。”鬱十六道:“我哥的仇還未報,不走,堅決不走!”王十一冷冷道:“你不走,明天就等著看我們渠帥的屍體和張曼成破城領功吧。”
鬱十六奇道:“你什麼意思?”王十一道:“我們都不走,那張曼成又何必要走?要知道,只要有軍隊不走,他們都會殺了渠帥,可不管是誰的軍隊。”鬱十六無奈道:“可我們就是走了,渠帥還能回來嗎?”這時黃十七道:“我們沒得選,只能相信平輿城的人。”
鬱十六狠狠地砸了下桌子,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便和王十一下令撤軍。王十一道:“張曼成此事肯定在準備偷襲平輿城的事宜,我們不通知他,馬不停蹄的攻襲潁川,肯定比他快,這樣又搶下一功,也有利於提高在大將軍心中的地位。”鬱十六和黃十七都表示贊同。
五更天時,張曼成正躺在床上遐想著破城時的好景,突然苗松急吼吼的趕過來,見他已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張曼成不由得奇道:“什麼事這麼慌張?”苗松急道:“王······王十一他們撤兵了,從他們走的方向來看,應該是直逼潁川。”張曼成吃了一驚,忙道:“莫非是要和我們搶功?”苗松苦笑道:“恐怕便是如此了,我們本以為套路了對方,結果反而被他們套路了。”張曼成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苗松眼中寒光一閃,道:“立刻偷襲平輿城。”張曼成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天還未亮,張曼成的軍隊正要進攻,只聽平輿城遙遙傳來柳元卿的聲音:“張大渠帥,我勸您還是信守承諾,我們對你們的進攻已準備多時了,當然你們想嘗試一下也無不可,只要你們不怕和彭脫大渠帥的軍隊翻臉。”
張曼成見此,知道攻城無望,轉頭對苗松道:“現在如何是好?”苗松嘆道:“如今只好使用下策,我想那王十一的軍隊人少,我們現在去潁川,應該還趕得上······”張曼成剛想點頭,只聽急報傳來:南陽新任郡長秦頡調集軍隊展開反攻,南陽現在已是岌岌可危。
張曼成大吃一驚道:“南陽可是我們的大本營,一旦失守,我們的後續和補給全都會失去,這······這該如何是好?”苗松臉色一寒,道:“我們沒有選擇,趕快回軍,去殺秦頡那老賊!”張曼成點頭道:“好,放過這平輿城,我們走!”
至此,汝南之戰結束。三日後陳正等人釋放了彭脫,彭脫迅速趕往了潁川戰場,結果遭遇了漢將皇甫嵩和朱雋的軍隊,彭脫大敗,在西華被漢軍趕上,彭脫、鬱十六陣亡,王十一和黃十七被生擒,後來都被斬首。而張曼成在南陽也被秦頡用計擊敗,損失慘重,而秦頡又聯合了荊州刺史徐繆,終於在南陽斬殺了張曼成,苗松投降,也被殺死,汝南一帶的黃巾軍主力全軍覆沒,而其散落的幾萬軍隊仍在各處肆虐多年不止。
平輿之圍已解,而李景傷勢也大有好轉。柳元卿和趙陽、李景便都準備告辭。陳正本想再留三人幾日,柳元卿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還要回泰山整理各處情況。不過相信以後我們還能再見。”趙陽、李景也道:“陳兄、鄭兄,我們的相遇很是巧合,我們確實很留戀這裡,但我們是朝廷命官,有職責所在,所以必須回朝廷,等我們閒下來了,一定會回汝南來。”
陳正也不強留,便和陳德、鄭哲一起送他們走,臨別時柳元卿拍了拍鄭哲的肩膀,道:“怎麼?鄭兄對我還有不滿嗎?”鄭哲笑道:“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柳掌門救我們平輿於水火,這等胸懷鄭某可是佩服得緊啊。”
走出城外幾里,柳元卿道:“現在局勢還不穩定,你們就不要走太遠了,回去好好整頓一下平輿,這一仗的損失實在太大了。”陳正、鄭哲、陳德均點了點頭。柳元卿、趙陽、李景抱拳道:“就此別過。”陳正、陳德、鄭哲朝三人一拱手,道:“後會有期。”柳元卿、趙陽、李景各自上馬飛馳而去。六人經此一戰,已有了非同尋常的情義,心中都想著將來還能相見,但天不隨願,後來除了陳德和柳元卿外,其他人一生再未相見。而可嘆的是,一同守衛了平輿的六人無一人得善終。
十年後,平輿城。
黃巾之亂早已結束,當年“平輿守衛戰”雖然讓平輿城一片廢墟之樣,但陳正、鄭哲都拿出了大量家財支援縣城的建設,如今平輿也早已恢復當年的樣子,多年來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南清河乃是平輿城最大的一條河,位於平輿城的南部,每天都有無數貴族和百姓到其附近遊玩,時值秋季,滿地黃色落葉,河上也飄滿了落葉使景色更加宜人,於是在南清河的遊人比平時更多。
“列哥哥,你還給我!”只聽見一聲清麗的女聲在南清河邊傳來。放眼望去,只見有一約十七八歲的女子,身著綠袍,容貌嬌美,正追趕著一個身穿藍袍的公子。另外還站著一黑袍和一黃袍兩位公子和幾位下人。
“哎哎哎,阿依,不過是個髮簪,你至於嗎?”藍袍公子笑道。被稱為“阿依”的綠袍姑娘朝著黑袍公子抱怨道:“叔至哥哥,你看,列哥哥又欺負我。”黑袍公子連忙道:“好啦,四弟,快把簪子還給依兒。”藍袍公子吐了吐舌頭道:“喲,三哥,你這是護媳婦嗎?五弟你可要記住啊,回去別再說是我汙衊他們。”
黃袍公子無奈道:“四哥,他倆本來就是這樣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什麼這樣那樣的,陳劍你可不要亂說啊。小心我······”黑袍公子連忙道。“怎麼,你還敢打我呀,不是我說你,三哥,你都已經成人了,也該成家了。這阿依也老大不小了,你就趕快找鄭叔叔求親吧,啊,別誤了人家的事。”黃袍公子不懷好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