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趕走了鄭依,又指揮了一陣佈防。突然聽到一陣聲響,無數黑衣人隨鐵鉤登上陳家門牆,手中各自拿著弓箭,一通亂射,陳家家丁死傷一片。陳到撥開亂箭,喊道:“躲避!快躲避!”
眾人依言躲入室內,黑衣人們居高臨下,打得陳家人露不出頭。只聽“咣噹”一聲,陳府大門被攻破,鄭喻率領無數黑衣人和鄭府家丁衝殺進來,但他不願直面陳家人,便看住大門,其他人一面圍殺陳府的人,一面放火。
陳到怒吼一聲:“和他們拼了!”率先衝了出去。其他陳府家丁見情勢危急,都顧不上許多,掄開兵器都衝了出去。陳到一招“蒼龍出海”砍死數人,眼見府內火光沖天,心中一陣悲憤。又看見鄭喻站在陳府大門口,他想也沒多想就衝了過去。
鄭喻見陳到瘋狂的朝自己衝過來,連忙後退。陳到如蠻牛一般朝著鄭喻就撞了過來,揮刀直逼鄭喻要害,鄭喻揮刀架住,喊道:“陳叔至!我不願殺你們陳府的人,你還不快走?再不走就沒機會了!”陳到怒道:“少在這假惺惺的了,你們鄭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鄭喻見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便想用激將法,大聲喊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我是為了阿依,你死了她怎麼辦?還不快走?”陳到這才有所醒悟,心道:“我要是死了,此仇就再也沒得報了。”便撤刀撇下鄭喻殺回府內。
只見陳府內盡是陳府、鄭府家丁和黑衣人的屍首,遍地血跡。陳到連殺數人,只見陳洪身中數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哭道:“洪伯,您怎麼樣?”陳洪拼盡最後的力氣說道:“三少爺,你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此仇我陳家必報,但絕非今日,你速速逃走,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說罷陳洪兩眼一閉,便氣絕而死。
陳到淚流滿面,放下了待他們如孫子般的陳洪,雙眼血紅的朝無數黑衣人衝去······
陳剛和陳劍跑出鄭府一路衝殺,半路又衝出無數黑衣人攔住了去路。陳剛抬頭一望,只見陳府方向一片火紅,笑道:“這姓鄭的真是歹毒,非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陳劍也道:“二哥,我們豈會怕了這些狗賊,殺!”兩人再舉短劍與黑衣人展開混戰。
雙方大戰正是激烈,只聽一陣驚雷響起,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眾人的衣衫瞬間溼透,陳剛和陳劍可不管這些,趁著對方有所不適應,一人一招“百鳥朝鳳”各自砍死一人。陳剛大笑道:“這群賊子,不過如此!”
只聽一人說道:“真的不過如此嗎?”卻是那領頭的黑衣人。他緊追陳德,卻不知陳德早就躲在草叢之中,就這樣被陳德甩開,不見陳德後,他便一路尋了回來,正巧碰上陳剛和陳劍被圍。
陳剛道:“或許你武功在我們之上,但你在我眼裡也不過爾爾,大丈夫想殺人,不會光明正大的來戰,卻只會幹這些偷偷摸摸的勾當,連真面目都不願示人。你說,你們難道不是不過如此嗎?”
黑衣人笑了,笑的很是無奈,道:“你既然,這麼想看我的真面目,那好,在你臨死前,也讓你們死得明白!”說罷,他揭下面紗,露出一副白淨英俊的面龐出來,其他黑衣人也都揭下了各自的面紗。
陳剛掃視一圈,見所有人都留著長鬍子。便道:“鬍子兵?你們是西涼人。”黑衣人笑道:“不錯,敗在我們手下,你們也不冤了。”陳剛沉聲道:“我只聽說西涼鐵騎百戰百勝,卻不知西涼刺客也如此狠辣,今日你們讓陳某是大開眼界啊。”陳劍看那領頭人年紀不過二十五歲上下,奇道:“你······你居然這麼年輕?”
領頭人道:“怎麼,你以為年輕就做不了事了嗎?別把世間所有的年輕人都歸結為你們一類。”陳剛笑道:“年輕人自然能做事,只不過要做好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領頭人知他在嘲諷自己,不怒反笑道:“陳家兄弟,你們知道的也夠多了,來來來,讓我送你們上西天!”說罷,他一揮手中長劍,使出一招“狂龍捲地”直逼二人腰部,兩人急忙分開,領頭人重重一劍砍向陳劍,陳劍橫劍一擋,被領頭人深厚的內力震得後退數步。
陳剛毫不畏懼,一招“金龍吐信”直擊領頭人後背,領頭人一招“神龍擺尾”躲過這一擊,接著一腳踹在陳剛腰間,陳剛悶哼一聲,向前便倒,陳劍急忙扶起。
領頭人嘿嘿笑道:“怎麼?想好怎麼死了嗎?”說罷他把劍插在地上,雙手向下一趴,四肢落地,口中隱隱出現咆哮之聲。
陳劍忽然道:“你這招,和爹在鄭府用的招數頗為相似,你是怎麼學來的?”領頭人不屑道:“你看錯了吧,就憑你爹那點兒微末道行,怎麼可能會這種高深內功?”陳劍大怒道:“不許侮辱我爹!”朝著領頭人一劍砍去。領頭人口中虎嘯不止,道:“既然你著急走,我就送你先去!”雙臂抬起,朝著陳劍直撲過去。宛如餓虎撲食一般。
陳劍見他要以肉掌來對自己的短劍,不由得大喜,忙把短劍朝前一送。只聽陳剛在後面喊道:“危險!”短劍還未觸碰到領頭人,陳劍只覺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疼痛,緊接著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抽中,便無力的向後倒去。
陳剛趕緊上前將他接住,只見陳劍口吐鮮血,再也說不出話來,心肺已俱被震斷。
領頭人站起身來,笑道:“見過了這個內功,還要硬接,我是應該說你勇敢呢?還是說你蠢呢?”陳剛怒道:“少廢話,我還沒死,動手吧!”
陳劍已在陳剛懷中斷氣,陳剛輕輕的將弟弟放下,撿起了地上的短劍,滿面死志的看著領頭人,道:“今日,你滅我陳家,他日,自有人會來滅你,你好自為之吧。”
領頭人冷笑道:“不勞煩你關心,反正那人不會是你陳家人。”說完他突然向前,一劍朝陳剛頸部劃去,誰知陳剛卻不抵擋,任由他一劍刺來。
“噗”的一聲,領頭人已衝到陳剛身後,陳剛笑道:“誰說······不會是我陳家人?”話音未落,他便重重的倒下,頸部傷口洶湧的噴出血來。
領頭人眼中滿是狠厲之色,道:“就地掩埋。”其他黑衣人應了一聲,便行動開來。領頭人喃喃道:“這陳家人還有些血性,嗯,斬草除根,斬草除根,他們家還有誰?必須除掉。”
陳德用盡心機,才甩掉領頭人,他繞了個大圈子,一路狂奔才回到陳府。只見陳府已是一片火海,陳德連忙翻牆而入,只見陳到已是殺紅了眼,朝著門牆上的黑衣人就是一招“猛虎展翅”狠狠地將他們斬落。陳德趕緊上前,道:“叔至,事不宜遲,我們快退。”
陳到見是陳德,淚水又流了下來,道:“叔父,洪伯他······他······”陳德道:“我知道,想要報仇,現在還不是時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快走!”扯著陳到就往後院跑。
兩人衝到後院,陳德道:“你在這等著,千萬別貪戰,我去找馬找車。”陳到點了點頭,陳德轉身走了。陳到仰望陳府,只見烈火熊熊燃燒,火光沖天,已呈不可澆滅之勢。陳到心中嘆道:“可惜我陳氏就此終結了。是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
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叔至哥哥!”陳到回頭一看,卻是鄭依。陳到怒道:“你回來幹什麼?滾,我不想看見你。”鄭依滿臉淚水,道:“叔至哥哥,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但······但我絕不會拋下你,求你也千萬不要拋下我了。”
陳到拼死忍住眼中淚水,說道:“你是鄭家的,而我,是陳家的,陳家和鄭家勢不兩立!你我緣分已盡,你還是去吧。”鄭依嗚咽道:“叔至哥哥,我覺得我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陳到大怒道:“在我眼裡,姓鄭的永遠都是不可饒恕的狗賊!不論他是誰!不論他是誰!你立刻給我滾!滾!”
這時陳德駕著一輛馬車趕到,一見鄭依,冷笑道:“鄭姑娘,你在這幹什麼?”鄭依收住眼淚,道:“我來跟你們一起走。”陳德嘲諷道:“怎麼?鄭哲覺得抓不住我們,還要派一個臥底來跟蹤我們嗎?”陳到也道:“是啊?你是覺得我們陳家還沒死絕,要斬草除根嗎?”鄭依嘆道:“你知道的,不是這樣的。”
陳到正要繼續嘲諷以趕走她,突然一陣陰冷的聲音傳到道:“是的,有必要斬草除根一下。”三人回頭一看,只見蒙上了面的領頭人冷冷道:“陳德,你跑的倒是挺快。”
鄭依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蠱惑我爹爹······”陳到打斷道:“沒有人能蠱惑你爹,只有你爹自己能蠱惑他自己!”領頭人道:“你這個兩次壞我事的傢伙,倒是挺明事理的啊。”陳到卻把眼一瞪,怒道:“但是,就是你挑起的事!”舉劍朝著領頭人就衝了過去。
陳德忙道:“叔至不要!”跳下馬車趕去相助。領頭人大笑道:“你也來送死啊?好啊,今天讓你們五兄弟死一塊!”揮動長劍相迎。
陳到一招“夜叉探海”直取領頭人腰間,黑衣人重重一掌拍在他劍上,陳到只覺手臂一震,差點兒拿捏不住。陳德縱身躍起,舉劍只劈而下,對陳到說道:“叔至快退,快去駕車。”陳到心中一定,知道不可戀戰,急忙回身去駕車。領頭人嘿嘿笑道:“對對對,你根本就不是對手。千萬不要像你兩個兄弟一個下場。”
陳到剛剛跨上馬車,一聽這話,立刻轉頭道:“你說什麼?”領頭人一招“追魂攝魄”將陳德擊退,笑道:“怎麼?那個額頭上一個黑痣的和眼睛大大的那個,不是你兄弟嗎?哎呀,他們死的那個慘哪!”
陳到只覺血湧上腦,幾欲暈去,那額頭上有黑痣的便是陳剛而眼睛大大的則是陳劍,陳到一聽這話立刻知道兩個兄弟死在他手,再也顧不得其他,朝著領頭人猛撲過去。鄭依急忙攔住,道:“叔至哥哥,這是他的計謀,不要理他,我們快走,快走啊。”陳到絲毫不理,一掌將鄭依推開,朝著領頭人就要揮劍,陳德已被領頭人逼得節節敗退,見陳到勢如發瘋,急忙大聲喊道:“陳叔至你個混蛋,不想讓陳家斷子絕孫就馬上給我滾!”
可陳到再也聽不到陳德的警醒,一招“金蛇狂舞”直逼領頭人咽喉。領頭人微微一笑,一招“魂飛魄斷”將陳德震飛出去,緊接著朝著陳到打出一掌。陳到急忙橫劍抵擋,領頭人掌力強勁,重重擊在陳到劍上,長劍反撞在陳到胸口。陳到胸口大痛,但拼死忍住,沒有發出聲音,領頭人又是一掌,將陳到重重擊飛。
陳德見此,情知勢必要拼命,使出陳虎門的“陳氏戰魂掌”朝著領頭人直撲過去,領頭人趁他尚未接近,對準遠處的陳到使出“追魂奪命”將長劍如巨弩般直擊過去。
陳到見此劍來勢兇猛,已是無法躲開,只得閉目待死只聽“噗”的一聲,如長劍貫穿一般。陳到只覺身體完好無損,心覺奇怪,睜眼一看,只見一個綠色的軀體擋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