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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迷霧重重

鄭言、馬亦冰和趙澤梁一行人花了好幾天返回天恆幫,天恆幫位於兗州昌邑附近的天恆山上。天恆山山腳下的幫眾見趙澤梁等人這麼早就回來了,都奇道:“少主,你們把貨押到了嗎?”趙澤梁又被提到了痛處,怒道:“問這麼多幹嘛?趕快帶我們上山。”眾人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多問,就領著他們上了山。

天恆幫的建築由無數屋子聯結構成一個“天”字,眾人上到山頂,從“天”字的左上角正式進入天恆幫內部。

走到中央正堂,只見正座上空無一人,旁邊的位置上倒坐了個大概三十歲不到的青年,趙澤梁等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接向那人行禮。那人道:“澤梁,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會是又把貨丟了吧?”趙澤梁也不覺得丟人,只是道:“副幫主,確是如此,我們在途經龍鱗山時被山賊所劫,所有貨物都……都被劫走。”鄭言心道:“看來這傢伙丟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不覺得臉紅。”

那副幫主嘆道:“算了算了,還得找人去給人家賠錢。哎,這位公子不是我們幫的人,是哪裡來的?”便朝鄭言一指。

鄭言走上前來,拱手道:“在下鄭言,乃‘中原魔君’伍澤的第四個徒弟,受我師父之命特來貴幫,與貴幫幫主趙鈞有要事相商。”“哦,我是天恆幫副幫主李千羽,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趙幫主得了重病,已經臥床一年多了,從不見客,不過你有什麼要商量的可以直接跟我說。”李千羽不緊不慢的說道。

鄭言心道:“師父從未說過天恆幫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副幫主,更沒說過趙鈞會臥床不起一年多,可見這些幫眾的神情不像有假。”心中盤算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道:“好吧,但這是重要機密,我只能跟您一個人說。”李千羽點了點頭,鄭言走了上去,對李千羽低聲道:“師父讓我和貴幫討論一下‘神武環’的問題。”李千羽大奇,心道:“‘神武環’?那是什麼東西?”但臉上卻假笑道:“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得去請教一下我們幫主,再來定奪。”鄭言也道:“好,我等候您的回覆。”李千羽道:“來,給鄭公子準備一間房子,好生伺候著。”就有人來給鄭言引路。

突然,走出一人來,道:“幫主有令,鄭公子得住在天桃房。”李千羽疑惑道:“為什麼要住那間房?”那人道:“幫主號令,不得違背。”李千羽只好道:“好吧,你們帶鄭公子去天桃房。”自己轉身走了。

馬亦冰跟著鄭言到了他的房間,引路的人簡單給鄭言介紹一番便走了。馬亦冰關上房門,道:“言哥,我們這個幫派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你可要小心。”鄭言笑道:“你們藏了什麼秘密,能不能說給我聽聽?”馬亦冰想了想,道:“好吧。”兩人各自坐下,聽馬亦冰講了起來。

“我們天恆幫的歷史雖然不久,但近些年來在趙幫主的領導下也不差於江湖名門泰山派多少,我們趙幫主的武功自不能和‘六大天王’相比,但勝過泰山派掌門柳元卿還是綽綽有餘。但是兩年前李千羽,也就是現在的副幫主突然來加入我們,趙幫主看他武功高強竟破例任命他為我們的副幫主。而他的本領確實很強,幫助我們的押貨行業風生水起。在他和趙幫主的共同領導下,我們的江湖地位大有超越泰山派之勢,怎奈好景不長,一年多以前,趙幫主突然病倒,再也沒有見過我們,幫中所有事情都由副幫主來決斷。我們有人懷疑幫主是否被副幫主所控制甚至被他所害,但除副幫主外唯一能見幫主的兩位僕人都一口咬定幫主一切正常,我們也沒想太多。幫主的長子趙澤騎、次子趙澤廣本就矛盾重重,副幫主對他們間的競爭放任不管,沒有了趙幫主的限制,他們展開了激烈的內鬥,絲毫不顧兄弟之情。現在他們倆只顧內鬥根本就不去押貨,所以幫主的幼子澤梁師兄這才頻繁出去押貨,他從小就被趙幫主寵壞了,兄長又對他極不關注,所以才會養成現在的性格。因為他從小就對我很好,所以我也待他如兄長一般。雖然我不會把終身託付給他,但我還是很可憐他。言哥,我覺得你把你的事情辦好後,就趕快離開吧,千萬別捲入我們幫的禍事裡。”

鄭言聽完她的訴說,道:“我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走,我先問你:你們信得過那兩個僕人嗎?”馬亦冰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他們的一生都為趙幫主服務,絕對對我們幫忠心不二。”

鄭言道:“我也聽說近年來天恆幫地位下滑迅速,我認為這和這個副幫主關係密切。剛才我跟他胡謅了個東西,他居然相信了。你們若真想調查事情的真想,必須調查這個副幫主。”馬亦冰點了點頭,道:“多謝言哥,我這就去辦。”站起身就要走,鄭言道:“且慢。”馬亦冰回頭疑惑的看著他,不料鄭言溫暖一笑道:“一定要小心。”馬亦冰還了一個微笑,開門走了。

鄭言這才開始注意這個房子,剛才聽引路人的介紹,這間房子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但總有人按時來打掃,所以這間房既乾淨又整潔。鄭言往四周看看,只見牆的一邊掛滿了山水畫,地上擺滿了一些用品。

坐回床上,鄭言回想起剛才那叫自己來住這間房的人,心道:“那人可能就是服侍趙幫主的僕人了,他讓我來住此房顯然是受了幫主的命令,那他意欲何為呢?”想到這,鄭言開始關注這間房的擺設,他東瞧瞧,西敲敲,卻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又仔細觀察了那些畫,也沒發現有什麼暗語,費了半天勁後依舊一無所獲,只好回到床上休息了。

到了晚上,響起一陣敲門聲,趙澤梁的聲音傳來:“開門,吃飯了。”鄭言迷迷糊糊的把門開啟,突然一把鐵棍朝著自己迎面打來,鄭言吃了一驚,趕緊閃身躲開。趙澤梁率領四個手持鐵棍的幫眾和一個端著一碟碗的僕人走了進來。

趙澤梁罵道:“小賊,今日在我的地盤,看你還敢囂張?給我打!”那四人手舞鐵棍朝鄭言打來,鄭言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一邊閃躲一邊怒道:“你這麼對待客人,不怕你們副幫主懲罰你嗎?”

趙澤梁大笑道:“我說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幫主是我爹,李千羽算什麼?頂多是個跑腿的罷了,他敢動我一根毫毛?”鄭言心道:“這小子真心單純。”一掌拍在當先一人的胸口,那人慘叫一聲,摔飛而出。

趙澤梁吃了一驚,大喊道:“快上啊,打死他!”鄭言冷笑道:“想對付我,只帶這麼點蝦兵蟹將不是找死嗎?”一掌拍在一人腦門,那人立刻昏倒在地。

剩下兩人見此情景,心驚膽戰,不由得後退幾步。趙澤梁一推兩人,怒道:“怕什麼?給我上!”那兩人才不情願的又衝上來。鄭言心中冷笑,伸出雙臂格開兩把鐵棍,一腳踹在一人的腹部,那人丟了鐵棍,捂住肚子後退。

趙澤梁見勢不妙,揭開一碗飯的蓋子,那裡面裝的卻是一碗沙子。趙澤梁抓了滿滿一手沙子,朝著鄭言緩緩走去。

鄭言一掌切在剩下那人肋部,那人慘叫一聲,向後摔倒。趙澤梁正好走到近前,一把將沙子甩在鄭言臉上。鄭言輕輕鬆鬆就擊倒四人,不由得有些大意,沒有防備被甩的滿臉是沙,雙眼已看不清四周,不由得大怒道:“卑鄙小人!”

趙澤梁哈哈大笑道:“兵不厭詐!”一腳踹在鄭言胸脯上,鄭言重重的摔在床上。

趙澤梁大喊道:“給我打!”那兩人撿起鐵棍照著鄭言一陣狠打,鄭言忍著疼,伸手抓住床頭的枕頭往臉上一抹,還是隻能勉強睜開左眼。一人掄起鐵棍朝著鄭言的腦袋一通亂打,鄭言只能護住頭部。聽著趙澤梁狂妄的笑聲,鄭言只覺無名火起,心道:“你就算是缺乏親人的關愛,也不能如此放肆。”隨即右手一抖,將陳到贈予的袖箭朝著趙澤梁迎頭射去。

趙澤梁雖然想借笑聲進一步打擊鄭言,但也看著鄭言的一舉一動,見他抬手,趕緊向後一跳,卻一腳踩在一根鐵棍上,重重摔倒,不過也躲過了袖箭,那袖箭一直射到了對面牆上的一幅畫上。

只聽“咚咚”之聲響起,聽聲音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只見鄭言的床突然從中間開啟,露出一個由臺階往下的密道。鄭言只顧護著身體沒有防備,順著重力就摔了下去,腦袋重重磕在臺階上,瞬間昏迷過去,順著臺階直滾進黑暗之中。

陳到騎著泰烏雲一路狂奔,正要趕回元氏縣,半路上看見陳臨東和榮傑在焦急的趕路,急忙停下馬喊道:“陳三哥、榮四哥!”兩人回身一看,驚喜萬分,趕緊上前道:“你這臭小子,跑哪去了?我們都要急死了。”陳到笑道:“叔至魯莽,讓大家擔心了。陳三哥,你們這是要去哪?不回元氏縣嗎?”陳臨東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膽量還挺大啊,你還敢回元氏縣?你那縣令叔父把他兒子的死全歸咎在你頭上,為了抓我們,調集了五千人馬把常山鬧市翻了個底朝天。別說是你,就是我們,也不敢再回元氏縣半步。”

陳到聽了他的話,心中萬分愧疚,道:“都是叔至的錯,害的各位哥哥都回不了家。”陳臨東笑道:“你無需自責,我們這些江湖人士本就是四海為家,一個‘狼客棧’而已,不足為意。”陳到這才好受些。

榮傑道:“現在好了,我們去和大哥、柳掌門他們會合吧。”三人上馬疾馳,一路向東而去。

行了幾里,三人停在一戶農家旁,陳臨東下馬道:“到了。”陳到和榮傑也下馬跟著走了進去。進到屋內,只見柳元卿、陳德和徐浩正愁眉苦臉的坐在裡面,看見陳到進來,陳德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罵道:“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衝上前去給了陳到一耳光。陳到不敢反抗,只是低頭不語。柳元卿勸道:“算了,叔至既然已經回來了,我們也可以準備下一步計劃了。”

陳德氣呼呼的坐回位置,徐浩問道:‘‘叔至啊,那個楚姑娘去哪了,安全嗎?’’陳到便說了楚昭的情況,又問道:“柳掌門,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還去泰山嗎?”柳元卿搖搖頭道:“情況有所變化,先不回泰山。現在這陳離要抓捕我們的訊息很快就傳播到了整個常山郡,我們顯然不能在這裡多呆。正巧我的一個老朋友邀請我去他那裡做客,所以我們先去那裡,再做別的打算。”

陳到又問道:“是哪位前輩高人啊?”柳元卿道:“天恆幫幫主趙鈞,若是有緣,你這些天應該聽說過。”陳到吃了一驚,道:“不僅聽說過,還有很深的關係呢。”眾人頓時來了興趣,徐浩道:“好啊叔至,你把這些天的經歷都講講吧。”

陳到把自己和楚昭如何偶遇穆康,又如何去陽翟縣招惹了“鬼影三梟”,又如何從山賊手中將趙澤梁等人救出詳細的說了一遍。柳元卿不禁點頭道:“這楚昭姑娘聰明伶俐,關鍵時刻能想出那麼多點子,而且還那麼有勇氣,叔至能跟她有這麼密切的關係實在是值了。”陳德卻不悅道:“有什麼值得的?命差點沒搭進去。對了,叔至,你說你把《救國策》搶回來了?給我看看。”陳到不敢違抗,趕緊從懷中拿出了那本《救國策》。

陳德接過看了一看,道:“確實就是我們家的那本,叔至,既然是你搶回來的,你就負責保管。”說著,就把《救國策》還了回去。陳到猶猶豫豫不敢伸手接,但他看了看陳德的眼神,趕緊接了過去。

榮傑在一旁道:“陳德兄,這《救國策》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嘛,怎麼那些黑衣人和司馬防那麼看重它?”陳德笑道:“其實我也不太理解,可能只有真正的軍事家才明白它的價值吧,但我們不能運用它的價值,卻也得保護它的價值,將它給予真正適合它的人。”眾人紛紛點頭。

等到天黑,藍志翔等人都已返回,眾人才趁著夜色趕往兗州。晚上眾人住在一家小客店,柳元卿特地約陳到到房內談話。柳元卿先道:“叔至,你我都不是外人。咋們也就不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對那個追殺你們的領頭人有什麼看法?”

陳到想了想,道:“此人年紀輕輕就已有不錯的武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但他行事心狠手辣,他要是得到《救國策》,後果不堪設想。”

柳元卿笑了笑,道:“他的未來確實不可限量,說真的,我現在雖然能穩穩地勝過他,但幾年後,我真不見得會是他的敵手。不過我們現在還不必考慮未來的事情,你先想想,既然他那麼鍥而不捨的追殺你們,這些日子卻為什麼卻沒有了音信?我們這些天一直在常山這一代轉悠,可沒有他的任何訊息。”

陳到問道:“是什麼原因?”柳元卿道:“這就說明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而不得不先放下了追殺我們,所以你還得處處小心,切忌因為這些天沒有遇到他而放鬆了警惕。”陳到點了點頭。柳元卿又道:“你還說你遇到了穆康前輩,他還教了你‘破空浮雲’?”陳到也點頭稱是。柳元卿問道:“叔至,你知道他教你‘破空浮雲’意味著什麼嗎?”陳到迷茫的搖搖頭,柳元卿笑道:“可能你初涉江湖,沒聽說過穆康前輩的名頭。穆康前輩一生只收過一個徒弟,這個徒弟沒有進入武林,而是投奔了一個諸侯,成為了那個諸侯的重要護衛。穆康前輩對他的行為很是不滿,所以之後很少再向別人傳授自己的武功,更別說收徒了。他最多隻是教教一些人粗淺的功夫,而他既然肯教你‘破空浮雲’這種高深武功,定是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

陳到瞪大了眼道:“‘破空浮雲’這麼厲害嗎?”柳元卿笑道:“你若再潛心訓練幾個月,你的輕功定然在我之上。”陳到吃了一驚,道:“想不到這輕功這麼厲害。”柳元卿道:“不得不說穆康前輩很有遠見,你若不是會這‘破空浮雲’,是根本逃不出‘鬼影三梟’的手裡的。”

陳到撓撓頭,道:“可穆前輩對我能抱有什麼期望呢?”柳元卿道:“我聽說過穆康前輩出身徐州,他有一個特殊的家族使命,就是要振興那個家族的軍隊,這支軍隊十分神秘,沒人知道它的名字和來源,我只知道它的戰鬥力相當驚人。穆康前輩的使命就是領導這支軍隊在亂世中發揮濟世救民的作用,但他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親自來領導這支軍隊,他的大徒弟已無可能來接替他,所以他必須再培養一個徒弟來接替他的這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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