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士兵見騎兵步兵對他都起不了作用,乾脆全拿著長槍指著他,也不上前,全都一窩蜂的朝典韋湧去。陳到心知典韋受傷不輕,恐怕也要堅持不住了,拿著白毦劍對著那些士兵掃了掃,突然雙手按在馬背上要跳上戰馬,後面兩個士兵突然出手,伸出兩槍刺在了陳到的屁股上。陳到身子一顫,險些上不去馬,終究他忍耐力夠強,雙臂加勁,“騰”的躍上泰烏雲的馬背,泰烏雲在這人群中受傷不輕,早就不想繼續待著了,朝著典韋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典韋招架了許久,已騰不出氣力去反擊,只能左抵右擋,若陳到再不來,他肯定就交代在這了。眼看陳到一路橫衝直撞,圍住典韋計程車兵都知道他倆的兇猛,打到這份上了,誰也不願再拿自己的命去賭,紛紛讓開。陳到和泰烏雲立刻來到典韋身邊,陳到伸手一拉,想將典韋拉上馬來,但是典韋雙腿無力無法向他給予幫助,他身子又重,陳到一下竟拉不上來。
周圍士兵一看陳到竟拉不動典韋,趁他防備不及又一起朝著他倆刺來。陳到和典韋一起出手,將白毦劍和雙戟朝著他們橫掃而出,同時陳到怒哼一聲,用出“獅蠻功”的勁力,左臂運氣一抓典韋肩膀的袍袖,猛然將他拉上馬來。泰烏雲身上一重,它自己也感到了一絲無力,不等陳到發令,朝著大寨後門衝出。
一路上上百士兵沒人敢上前阻攔,只能遠遠的揮槍刺擊,陳到、典韋和泰烏雲又受了幾槍,但還是憑藉泰烏雲的神速衝出後門,跑上後面曹操等人逃跑的道路。
有不少騎兵見他們居然逃出,擔心被張繡懲罰,吶喊的追了出去。但他們自己也都看出己方人少,就算追上了,也是被殺的命,追出大寨外幾步,就一起停下。
泰烏雲再神駿,卻也挺不住身上的創傷。原本毛髮烏黑的它已全被紅色所覆蓋,四肢粗壯的馬蹄全是傷口在不住地冒血,等他們趕到旁邊的森林外部,它再也忍耐不住,向旁邊一歪。馬背上的陳到和典韋一樣是受傷不輕,也沒想到泰烏雲會在這時禁受不住,立刻一起掉下馬背。泰烏雲低沉的叫了一聲,自己跑向一邊吃起草來。
典韋受傷太重,全憑一口氣吊著迎敵,在他上了泰烏雲馬背上之後他就洩了氣,無力的趴在陳到背上。此時他根本沒有力氣再起身,面朝上直挺挺的躺著,不住地喘著粗氣。
陳到情況稍好一些,他自己也被無數長槍刺傷十幾處,雖然傷勢不輕,但也比不上一年前赤甲蟹毒性發作時一般鑽心的痛苦。所以他還能忍受的站起身來,推了推典韋,道:“師兄,師兄!你怎麼樣?”典韋沉沉的哼了一聲,道:“不成啊。”睜開眼睛看了茂密的樹林一眼,又把眼睛閉上。
陳到看著他身上沒有一處不是鮮血,連茂密的鬍鬚也被鮮血浸溼,透露出濃密的血腥味。陳到收回白毦劍,便想拉著典韋起身,去找鄧泰和楚晴他們,但是典韋太重,又意識不清,根本拉不起來,陳到不禁苦笑道:“師兄,此地不可久留啊,我們還是先走為妙。”
“剛才算你們命大,這次你們逃不掉了!”突然泰烏雲慘叫一聲,又響起一聲震撼人心的地震。陳到回頭一看,只見賈詡一掌毫不留情的將泰烏雲打翻在地,正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們。
典韋勉強抬起頭來,凝視了賈詡一番,忽然眼前一亮道:“原來是你!看來不僅僅偷那八個小孩是你的陰謀,這次張繡忽然出兵也與你有關吧?”
賈詡見他認出了自己,鼓掌道:“不錯啊,不愧是曹操手下第一猛將,在面對呂布時都能不落下風的‘古之惡來’。”典韋知道現在自己和陳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戰勝他,無力的說道:“你現在••••••也是我們為阻止你的人嗎?”賈詡聳了聳肩,一攤手道:“典韋啊典韋,你還是這麼聰明。但是很可惜,往往聰明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若是沒有在營寨裡和張繡的軍隊惡戰,或許我還殺不了你,但是看看你這樣子,連十幾歲的孩童都能輕鬆收拾掉你,我還會顧忌什麼呢?”
陳到知道他的意思,拔出白毦劍在手道:“我不論你有什麼陰謀,我都不想管,但是絕不能傷害我師兄。”賈詡見他出劍的速度比以前慢了許多,心裡更是放心,道:“陳到,你怕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你以為我殺了典韋,還會養著你將來來找我報仇嗎?而且你搶了我侄兒的心上人,我就是為了我侄兒,也絕不可能放過你。”
“簡常?”陳到一瞪眼睛,道:“他果然是你帶壞的!他以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陳到雙目血紅的朝著賈詡衝來,賈詡輕描淡寫的拂起袍袖,正好捲住了白毦劍,同時他左手一揚,將袍袖朝著陳到的左眼一抽,正打在陳到臉上,陳到只覺雙目一痛,向後重摔在地,白毦劍也同時“噹啷”落地。
賈詡慢悠悠的將白毦劍撿起,指著陳到的咽喉道:“真是可惜啊,以你現在的成就,若是繼續在神錘幫經營,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你自己愚蠢,非要來戰場上攪局,那沒有辦法,為了未來我的計劃能夠成功實施,我不能留你了。”
陳到捂著一隻眼睛,不屑的看著賈詡道:“我不過是為黎民百姓著想,想幫一個明主來一統天下罷了。你••••••你不會和李九倫一樣想篡位自己當皇帝吧?”
“呵呵••••••李九倫?陳到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才不會做李九倫那千秋大夢呢。不可能的事情,我想都不會想。只有那些富含想象力又極有難度的事情我才會做。”賈詡看著典韋又顫抖的站起身來,有些奇怪道:“怎麼?難道你還能打?如果你是找死的話,那不必著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典韋搖了搖頭,抓起地上的白毦金槍道:“不不,下一個一定是你!”一把將白毦金槍朝著賈詡擲去,同時拼死邁動雙腿朝著賈詡撲來。陳到雙手握拳一拍地面,也彈起身子朝著賈詡一招“石破天驚”打了出來。
賈詡微微一笑,道:“還要做無畏的抵抗?”等金槍飛近,身子微微一讓,再一伸手,便將金槍抓在手中。典韋心中一驚,暗暗道:“看來我確實是該死了,現在的力氣居然已經弱到了這種地步!”他擔心賈詡再對陳到下殺手,毫不停步來到賈詡身前。賈詡掃了掃他依舊顫抖的雙腿,道:“別苦苦掙扎了,你們兩個人一個都跑不了的!”
忽然他背後一陣叫聲響起,卻是重新站起的泰烏雲朝著他撲了過來。陳到和典韋見狀,同時出招朝著賈詡打出。賈詡根本沒把後面這泰烏雲放在眼裡,心道:“一個畜生而已,難道還真能傷著我嗎?”丟下白毦劍,右掌對著陳到劈出一道強勁的掌力,同時左手將白毦金槍遞出,直奔典韋。
陳到大吃一驚,大叫道:“師兄!”一個不留神,自己的“石破天驚”還未出手,就被賈詡一掌拍中前胸,“哇”的一聲又摔在地上。典韋鐵錘般的拳頭剛剛逼近賈詡的鼻子,自己的小腹便是一陣涼意傳來,只聽“噗”的一聲,白毦金槍便從他的肚子後貫穿而出。
典韋顧不得疼痛,奮力想將拳頭再向前伸出幾分,但是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他的使喚。眼看著他就要向後倒下,泰烏雲倒轉身體將兩條後蹄朝著賈詡的後腰一踢,賈詡沒想到泰烏雲在受到重傷的情況下還有這麼大力,“砰”的向前一挺,他的面門正撞在典韋的拳頭,頓時噴湧出鼻血來。典韋的身體也帶著白毦金槍一起倒地。
看著賈詡那副狼狽模樣,典韋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今日能痛打你一次,我倒也沒算白死!”賈詡捏住鼻子,回頭怒視泰烏雲,大罵道:“好你個不要命的畜生!給我去死吧!”朝著泰烏雲撲去。
陳到一看,對著泰烏雲吹出警告的口哨,泰烏雲對著賈詡一甩尾巴,輕輕巧巧的越開。賈詡見它居然還會躲閃,更加憤怒道:“畜生,你以為你戲耍得了我嗎?”正要發掌追擊,忽然有人喊道:“這裡是怎麼回事?”原來是鄧泰聽見這邊的聲響,便獨自跑了過來。他一眼便看見了重傷倒地的陳到和典韋,連忙揮舞著雙戟趕到他們身邊道:“師父!叔至大哥,你們怎麼樣?”
典韋大笑一通之後,再也沒有力氣張口,只能伸手狠狠的指著賈詡的方向。陳到爬起身子,道:“賈詡,你今日不會得逞的,放棄吧!”將泰烏雲拉到自己身後,並撿起白毦劍死死地盯著他。
賈詡看了看鄧泰手中的雙戟,用輕蔑的語氣說道:“看來你真是典韋的徒弟啊,不過啊你顯然沒學到家,嚇不到我的。你這雙戟,比你師父的小了不止一號啊!”飛身上前來打鄧泰。鄧泰絲毫不懼,揮舞雙戟掃向他的雙肋。陳到也從側面衝上,來夾擊賈詡。
賈詡又一次甩開袍袖,立時間將鄧泰的雙戟捲住。鄧泰用力想將他的袍袖掙脫爛,但是那袍袖滑溜異常,不論他怎麼用力,也傷不到他袍袖半分。賈詡見他果然破不了這招,冷笑道:“我說的沒錯吧?你比你師父還差遠了!”用力收手,將鄧泰朝著陳到甩去。陳到正刺出白毦劍,一看鄧泰卻撞了過來,連忙收手,自己卻和鄧泰撞在了一起。賈詡趁機全力一掌朝著陳到心口劈出,陳到反應迅速,左掌迎去,帶著鄧泰一起被擊飛出去,人仰馬翻的落在地上。
賈詡拍了拍袍袖上的灰塵,道:“按理來說,你的掌力肯定要比現在強很多。但是你損耗太大,而我賈難辯也不是吃素的,你還真以為你年紀輕輕就能戰勝我嗎?”陳到只覺喉嚨裡有無數酸苦的液體在翻滾,自己正奮力忍著不讓它們吐出來,哪裡有空回他的話。鄧泰,被摔得渾身上下劇痛不已,不服氣的爬起身來道:“你這狗賊!只會乘人之危,一點都不英雄!”
“哦?”賈詡嘲諷道:“看來你是英雄了。那我就教教你,英雄該怎麼死!”作勢要一掌拍出,鄧泰緊抓雙戟,就要跟他拼命,忽然旁邊的高坡響起一聲清脆的女聲:“住手!”
賈詡不知是誰,便先收手。鄧泰疑惑的回頭看去,竟是楚晴高高站立在高坡之上,旁邊站著一臉不安不住哆嗦的馮空。
陳到一看是楚晴,心裡更加著急,心道:“要是被賈詡,發現,以他的性子,不會放過任何人的,晴兒你怎麼這麼傻?”心裡一急,“哇”的一聲將一大口血噴了出來,他身體本就不如典韋強壯,在曹營之中受傷又重,現在更是幾欲暈去,全憑著意識強撐而已。
賈詡遠遠地一看,忽然臉色一變道:“楚昭?你怎麼在這裡?”楚晴本來見鄧泰有生命危險,一時控制不住便站了起來,正暗罵自己愚蠢,這下聽賈詡這麼一問,也迷惑起來。
賈詡遠遠地也無法仔細分辨是不是楚昭,又道:“楚昭,平陵市一別,你還好啊,看來你的傷也好了。”楚晴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道:“那是當然!你應該知道叔至哥哥和我的關係吧?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可••••••可不能傷害他們。”她正極力回憶著楚昭跟自己聊天時的語氣,但是怎麼說都覺得很彆扭。賈詡聽她說的話,和楚昭的很不相像,心裡詫異:“這是不是真的楚昭啊?如果不是,那為何長得這麼像?如果是,那為何和之前的楚昭的言行差距這麼大?我得試一試她。”想到這,他微笑道:“那楚幫主,你得先收下我一份見面禮才行!”說著他忽然一跺腳,對著楚晴的方向長嘯一聲,楚晴本就擔心他會突然出手,有了一絲防備,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頓時臉上變色,惶恐的看著賈詡。她身邊的馮空更是“哇”的叫了一聲,向後癱軟在地。
賈詡一看,心知她絕不是真的楚昭,不由得冷笑道:“你居然敢矇騙我!你真以為我賈難辯是嚇大的嗎?就是真的楚昭來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他們嗎?必須給你點顏色瞧瞧!”走到典韋伸手就要將白毦金槍拔出。
典韋知道他要用金槍攻擊楚晴,他已無多少生命,此刻更不會讓他再去害別人,當即雙手死死扣住金槍往自己身體裡按去。賈詡奮力一拔,竟無法將金槍拔出,見典韋身子幾無法動彈,仍拼死阻攔自己,冷哼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一掌下壓,拍在典韋胸口。典韋悶哼一聲,嘴裡不斷地流出鮮血,雙手也停止了發力,軟軟的垂在身旁。
陳到瞪大血紅的雙眼,伸手向前道:“不!”卻無力再做出其他動作。鄧泰“啊”的大叫一聲,雙目幾欲噴火的朝著賈詡衝去,賈詡橫起金槍擋了他一戟,反手一袍袖就甩在他臉上,又把他打倒在地。隨即他瞪著楚晴道:“臭丫頭,看招!”一槍朝著楚晴擲去。陳到吃了一驚,拼死想站起身來,但終究無力站起,又跌落在地,不住地嘔血。楚晴眼看的金槍飛來,雙腿卻宛如被鎖住一般,一動也動不了。
眼看金槍就要擊中楚晴,她身後忽然伸出一把巨剪,這巨剪一合,立刻將白毦劍夾住。賈詡力氣雖大,卻絲毫不能突破此巨剪的鉗制。賈詡臉色一變,厲聲道:“是誰?不怕死嗎?居然敢壞我的事?”
楚勳緩緩走到楚晴身前,道:“賈難辯啊賈難辯,我這麼多年不在江湖上露臉,你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啊?”賈詡一看是他,驟然變色道:“楚勳?你怎麼來了?”
楚勳譏諷的一笑,道:“我怎麼來了?你幹什麼壞事,我都不在乎,但是你要傷我的女兒,我就絕不放過你。實話告訴你,她是我的二女兒楚晴,怎麼?你想對她下殺手?可以啊,那我就得對你下殺手!”說著突然一步跨下,雙腳用力一踩,“咚咚”的發出強烈的震盪聲。賈詡只覺心神一顫,雙腿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連忙拱手道:“江••••••‘江南戰神’,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