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好傢伙,人都救回來,在你大本營裡晃悠了兩天,這才想起問人家是誰。
不知這北境大單于的三王子,到底是心比天大,還是有恃無恐。
觀其身形,卻是是一副習武的好底子。
想起面前這人輕描淡寫,拎小雞似地把自己扔來扔去,甄英無奈地確認,這人確實可以有恃無恐。
她好些日子不曾說話,“英”字又是個後鼻音。
口型對了半天,對面那傻子還在一頭霧水。
“我先確認一下,你不是逃奴吧?”
三王子的老師放鴨子似地教導諸位王儲,他自以為自己中洲雅言說得標準,然而就和老外的塑膠普通話一樣,音不成音,調不成調。
劉紀重複了三遍,最後只能無奈的抓住重點,誇張地比出“逃奴”的口型。
甄英從懷裡掏出白玉佩,在他面前使勁晃悠,又比了比自己,無奈做出一個運筆的姿勢。
“轉磨盤?駕車?你真是逃奴?”
甄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又做出鋪紙的姿勢。
“鋪床疊被?你是小廝?不對啊,哪家用小廝鋪床疊被的。”
甄英無語凝噎,手高高抬起,最後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你病了?”劉紀用自己的額頭貼過去。
鼻息交錯,甄英只覺得天地都變了顏色,少年乾淨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著淡淡的牛羊羶味,像是一個自由而美好的夢。。
“沒病啊。”
半晌,兩個人面面相覷,都生出一種對牛彈琴的絕望感。
甄英憤然起身,邁著大步在主帳裡翻來覆去,急著找一切能書寫的,或是帶文字的東西驗明正身。
可惜劉紀實在是個不學無術的料,生平最怕拿筆,營帳中沒有半點兒讀書人用的東西。
他連中洲雅言都說得荒腔走板,更別指望他看懂中洲文字了。
至於鋪在桌案上的羊皮卷?甄英又不認識北境文字,只當是少年鬼畫符似的糟蹋東西。
“喂,那個別動!”
見甄英衝向自己的桌子,劉紀心頭閃過瞬間的警覺。
可那人把軍機要密視若無睹。
劉紀心裡一塊兒石頭總算落了地,更斷定了這是個文盲傻子的言論。
好吧,不關你是逃奴也好,是啞巴也罷,到了小爺手裡,就是小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