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顏夕的聲音越發的小了。底下頭來,看著趴在她身邊正睡得香的大白,顏夕伸出手指戳了戳大白圓嘟嘟的狐狸臉,喃喃自語道,“大白啊大白,這都一個多月了,你怎麼還不醒呢?”
見大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顏夕手中又增添了幾分力氣,嘟囔道,“平時給你餵了那麼多藥材,怎麼現在到了關鍵時候,就指望不上你了呢?”
馬車繼續朝藥王谷的方向行去,車簾輕輕的晃動著,隱隱傳出顏夕的幾聲輕嘆。
離開京城約莫十三日之後,顏夕一行人終於到了藥王谷的山腳下。看著藥王谷門口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臺階,顏夕就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麼高的臺階,讓她這個走不了路的人,怎麼爬的上去啊!
“你們是什麼人?來藥王谷幹什麼?”正在顏夕看著那臺階出神的時候,守在山門處的幾個藥王谷弟子走了過來,打量著顏夕一行人,滿是謹慎的問道。
顏夕從懷裡摸出了一塊令牌,扔到了一個藥王谷弟子的懷裡,說道,“我是顏夕。楊老頭可在谷中?”
那藥王谷的弟子將那令牌仔細檢查一番,又看了看顏夕的臉,立刻堆上了一臉的笑意,說道,“原來是五長老回來了,楊谷主最近這段日子,還一直唸叨你呢!誒,五長老你這腿是怎麼了?”
顏夕笑了笑,說道,“不小心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
“五長老這樣走不了山路吧,若是五長老不嫌棄,我揹你上山吧!”那藥王谷弟子看著顏夕,一臉善意的說道。
可這話剛說完,那藥王谷弟子只覺得後背一陣涼颼颼的。轉身看去,只見蕭至寒正黑著一張臉瞪著他。
那藥王谷弟子正要問蕭至寒怎麼了,就見蕭至寒徑直走到了顏夕的身邊,將顏夕從輪椅上抱起來,抬腳便踩上了藥王谷山門外那高聳的臺階。
顏夕回來了的訊息,不一會兒功夫,就從山門處傳到了藥王谷內。
聽說顏夕回來了,正在藥王谷內和一群藥王谷弟子鑽研藥理的楊時邈,當下便扔下了一眾藥王谷弟子,朝著藥王谷的入口迎了上去。
自從顏夕去了平城之後,他可是日日夜夜都盼著顏夕回來啊!一是為了找顏夕討回藥王谷藥庫中的那些寶貝,二來嘛,便是為了將藥王谷谷主這個位子,想辦法還給顏夕。
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可半點都不想做這勞心勞力的藥王谷谷主!
到了藥王谷入口,看著走在最前面的於揚,楊時邈瞬間被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三兩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於揚的耳朵,佯怒道,“好你個小兔崽子,老頭子讓你出去找人,你倒好,一找就找了半年的時間。你小子翅膀硬了,不將老頭子放在眼裡了是吧!”
“師父,師父,你輕點,耳朵要被你揪掉了。”於揚被楊時邈揪著耳朵,邊叫邊躲。
楊時邈哪裡管他那麼多,直接拽著於揚的耳朵就朝一邊走去,見離開了人群,楊時邈收起了臉上的怒意,滿是八卦的問道,“小兔崽子,你之前寫信回來問老頭子和葉家的關係,怎麼,你看上葉家那小丫頭了?怎麼樣,拿下了沒?老頭子什麼時候能喝你們的喜酒啊!”
於揚身子一僵,看著楊時邈,欲言又止。
見於揚這個樣子,楊時邈也正色起來,帶著幾分擔憂的問道,“怎麼了?葉家那小子為難你了?”
於揚搖了搖頭,看著楊時邈,轉移了話題,說道,“師父,我們這一次回來,是有事想找你幫忙的。顏夕她中了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毒,想請師父幫忙給看看。”
“什麼?那丫頭中毒了!怎麼可能!小兔崽子,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帶老頭子去看看!”楊時邈滿臉驚訝的說道。
也不再過問於揚和葉馨兒的事情,轉身走到了人群裡面,看著跟著於揚一起上山的那些人,問道,“顏夕那丫頭呢?”
見楊時邈找人,蕭至寒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顏夕從人群后面走了過來。
“丫頭,半年不見,你怎麼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楊時邈一見顏夕這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瞥了一眼站在顏夕身後的蕭至寒,臉上全是不滿。
“楊老頭,你幫我看看,我體內這毒是怎麼回事?”顏夕見楊時邈瞪了蕭至寒一眼,不由得笑了笑。將右手伸到了楊時邈面前,輕聲說道。
楊時邈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搭在顏夕的腕脈上,檢視著顏夕的情況。
可這一診脈,楊時邈的面色瞬間變得嚴肅了幾分。
“楊老頭,我這情況很嚴重?”顏夕眨了眨眼睛,看著板著臉的楊時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