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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此一去路遠天高

說完便自飄然而去。

陳海看著如意遠去的背影,不甘叫道:“你這便是與我作別嗎?”

如意身形不止,僅有隱隱隻言片語隨風傳來“算是吧,保重。”

是夜,陳海買得一場大醉,渾渾噩噩不知一夜時光長短。

次日拂曉,一人一騎自洛陽而出,守城兵士自然認得出,馬上之人便是盛名傳遍洛陽的剿匪女將軍呂如意,守城兵士早知其身份,何敢阻攔,匆忙放她出城。

如意獨自出城,將身後斗笠莊戴,駐馬回望洛陽城池,想到此去千山萬水,不知何時再回洛陽,不由想起父親曾經念過的一段白話小詩:

輕輕地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地來

我輕輕地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陳海從醉酒中醒來已是午時,頭痛欲裂的他是被嚴超從床上提起來摔醒的。他昨夜喝的斷片,腦海之中猶自一片空白,揉著發漲欲裂的鬢間,疑問道:“天亮了?”

嚴超怒道:“天都要黑了!”

這時陳海方才恢復一些清明,想起昨日傍晚之事,心中墜墜好不難受,冷冷道:“若沒什麼事別來吵我,我還要再補一覺。”

嚴超怒極而笑,道:“君侯傳召,令你我,還有綺玲速到南陽軍中聽令,你想抗命?”

陳海一驚,這才打起精神,道:“既然君侯傳召,我等不可延誤,你先去尋綺玲,待我洗漱後便動身。”

嚴超沒好氣道:“還要你說,我早找過綺玲了,卻不見她的人影,守衛說她一早就出門了,我正是來找你,一同尋她去向。”

陳海自不敢怠慢,草草洗漱更衣之後,便與嚴超同往城中尋找如意。

可在尋遍洛陽城角,兵營校場,茶樓酒肆皆不見如意蹤影。

二人這才發覺大事不妙,如意便似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忽然間竟沒有了去向。

問遍洛陽大小驛館終無所獲,就在二人絕望之際,終於從洛陽城門守衛處得知,如意一早便單騎出城,往東去了。

二人落寞回到居所,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意為何要獨自出城,出城後又要去往何地,為何又不與眾人商議不告而別?

嚴超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大失往日鎮定,來回渡步不止,連連疑問道:“綺玲去哪裡了?”

陳海卻想起這些天來如意與往日的不同之處,只怕她早就存下了獨自離去之心,又想到她此去渺無音訊,天下之大,也不知何時才能重逢,更不知她到底想要去做些什麼。心中懊悔自己為何不能儘早發現端倪,未能及時阻止。

這時衛兵慌慌而入,道:“我等收拾放箭,發現小姐留下的一封書信。”

嚴超急忙取來,見信封上字跡龍飛鳳舞,筆力剛勁之風躍然紙上,赫然一行大字正是如意筆跡:龍城表兄親啟。

嚴超急忙取信觀看,信曰:

兄長安好:如今天下紛亂,諸侯封臣各自劃地而治,以一己之私亂命天下,如意一路走來,方覺天下大治莫不以太平為重。然蠅頭小利尚且令人生死相鬥,何況天下乎。父相雖以丞相之尊號令四方征討,碌碌十數載,僅平半數天下,天下之大何至盡頭矣?諸侯聚兵萬千,守城自重,相互攻伐,血流成河,可百姓何辜,黎民何辜?如意自認淺薄,不敢以私心欺天下,自知除惡除首殺人斬頭。曹操雄霸一方,斷難輕取,戰事一起,累累白骨蕩蕩遊魂,多少幷州婦孺又將無以為靠。如意此去,必斬曹操首級,到時曹營群龍無首,想來父相亦可輕易取之。還請兄長代稟父母,勿以如意為念。

如意拜上。

嚴超手持書信,心中震撼無以言表,渾身激烈顫抖,書信從手中滑落猶不自覺。

陳海拾起遺落書信觀看,心中亦是波濤狂怒,頹然坐於榻上,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嚴超毅然道:“如意孤身一人,才走不遠,我去追,你速向君侯傳報。”

陳海急切道:“我與你同去。”

嚴超斥道:“此事機密,斷不可與他人告知,我身負護衛如意安危之職,責無旁貸,況且你去於事無補,絕難勸阻如意回心轉意,只有我去或能強帶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