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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女孩

最繁華的街市在白家附近,他們家倒是真的家大業大,不像江家初來乍到,找了個地勢低人煙少的地方安宅子。

阿餅再三和汝三水確認過,周圍那些盯著他們的人已經沒有什麼威脅,開始放開了逛。

在映林居待了百年,阿餅也不是怕悶的人,但是畢竟這種地方來的少,坐皇帝的時候也不曾在人群裡如此自在穿梭,還是覺得新奇。

阿餅喜滋滋地拿來三個糖人,給汝三水和江珩也一人遞了一個。

江珩一手拿著白鹿劍一手拿著糖人,和汝三水說笑:“我看這孩子穩重的時候穩重,一旦玩開了,鬆了防備,才像個爛漫的小姑娘樣子。”

汝三水笑出來:“穿了個裙衫,長得秀氣些,你真當他小姑娘了?他是個男孩子啊。”

江珩疑惑道:“男孩子?那笑顏和舉止,分明給人一種女孩子的感覺,沒有錯。我一直以為阿餅是和你一樣,為了出行便利才穿著似男子。”

汝三水不明白:“何處像?”

她長久以來看慣了阿餅的模樣,難道已經麻木了?不就是調皮小子,哪裡像小姑娘?

江珩:“我也說不清楚,只是直覺……罷了。”

汝三水看著阿餅的背影,盯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了,送給你。”

汝三水突然又笑開,指尖敲了敲白鹿劍的劍鞘。

“你不是說,這是梁家贈予你的?既然送給你,你可以再轉送給我嗎?”

“讓你拿著就拿著。你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是這把劍,大概好幾百年前吧!又或許上千年前,我砍了你一脖子,你就和我定情了。”

她一念間斬殺了白鹿,如今白鹿和另一個人的靈魂融合,成了站在她面前的江珩。

江珩試圖理解這句話,最終失敗:“……啊?”

汝三水揹著手,手裡轉著糖人的竹籤子,倒退著走路:“你不用明白,收下就行,以後它是你的佩劍了。就到這裡吧,你先回去。別忘了,我們是對峙的關係,你有我的把柄,而我很憎惡你,這是必須演給別人看的。”

她轉過來,向前跑去:“之前沒機會和你說,洪武五年了,新年吉樂!”

汝三水追著阿餅越跑越遠,江珩目送她的背影,眼底眉梢都滿是笑意:“新年吉樂。”

走過一道橋,橋下蓮花的燈盞順著水勢漂流過,青樓的花船上歌舞暖響。

這裡偏僻少人,汝三水和阿餅趴在橋上,看著船隻來往。汝三水是彎下腰的,阿餅是爬上來的。

“阿餅,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阿餅覺得她不過是問和江珩之間的事情:“我從不提供新婚建議。”

阿餅轉臉,卻看見汝三水雙目漆黑,沒有眼白,正抬起手,點向自己的眉心。

阿餅一驚,突然跳下來,後退,眼神中帶上警惕:“阿姊,你做什麼?”

糖人摔落在地上,汝三水的語氣還是和方才一樣柔緩:“你現在怕我做什麼,我便是要做什麼。”

阿餅連連搖頭,開始有些惶恐:“不……”

汝三水的手仍舉著,魂霧的阻擋讓阿餅無處可逃,被動地將額頭貼上了汝三水的指尖。

一絲魂霧侵入阿餅的靈臺,汝三水看見了阿餅的魂魄。

長相,年齡,體形,道行,都沒有什麼問題,唯獨有一點讓汝三水感到震驚。

汝三水的瞳仁恢復,魂霧還是沒有完全收回,仍筆直地紮在阿餅的眉心。

汝三水帶上質問的語氣:“你是誰?”

回到江家,江珩拜請父親,講述了他的猜想,想看看年初八當日來訪者的記錄。

他沒有和父親提起主母和五舅“懷疑”他的事情,他也知道他們不會和其他人說,這種栽贓脅迫,何必搞得人盡皆知。

年初八那天,出行的人是很多,訪客倒不多,名單很簡潔地攤開在江珩眼前,可是他排除下來,並沒有不可信之人。

但汝三水既然有這個疑慮,他還是把名單默背了下來,包括隨行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