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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中註定

師傅的這門手藝可真是讓年幼的我大開了眼界,我只能呆呆的望著師傅手中上翻飛的匕首,不住地傻笑著!

“傻小子,看你髒的,等我給你削個木盆,一會兒好好洗洗你這小髒臉兒!”師傅說完,低頭繼續不停的雕琢著老樹樁!

師傅將這老木樁挖了一個深深的洞,然後不停的向裡面灌滿了積雪,做完這些,師傅將它搬到火堆旁,又向火堆添了好多的木材,一時間破廟的溫度上升了許多!就是煙多感覺有點嗆人!師傅怕有煙塵弄髒積雪,於是就脫下了自己的衣衫蓋在了木盆上面!

我本來臉上就很髒,這讓煙一燻變得更髒了,師傅本來臉上還算乾淨,這麼一會兒工夫也被煙燻的夠嗆,整個人好像半個多月沒有梳洗過的樣子!那樣子屬實有些狼狽。

很快,這些嗆人的松枝就被燒成了紅彤彤的木炭,這個時候,木盆裡的積雪也都融化了,師傅用手試了一下水溫,感覺還是有些冰涼,但已經能夠引用了,師傅示意讓我來到他跟前,用手捧了一些雪水在我的嘴邊,我不由自主的伸出了舌頭舔舐這些甘甜純淨的雪水.

“哈哈哈,你小子還真像只小野貓!”師傅用手輕輕的替我擦拭著臉上的灰塵,匕首憑空出現在了掌中,就像變戲法一樣,用匕首割下來一片還算乾淨的衣角,用這衣角仔細的將我的臉和雙手擦了個乾淨。

過了這麼長時間,師傅終於是看清了我的這張臉,只見年幼的我臉上有幾處傷疤還沒痊癒,嘴角上都是劃痕,右額處鼓起了一個大包,還是昨天為了躲避猞猁,不知道磕在什麼地方鼓起來的,頭髮亂七八糟的,耳朵上還有些泥巴,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黏在上面的,一雙眼睛很是迷茫的看著他,整個人像只貓一樣蹲在地上,讓人不由得生起同情心來。

廟門外,關外的白毛又一次肆意的飛舞起來,就像一隻野獸在不停的嘶吼,很多關外的大巫都說過,白毛風有靈性,什麼時候收夠了人命,什麼時候就會停下,那些因為白毛風凍死的人和獸都是上天選來還債的祭祀物。

廟頂被猞猁踩塌的大洞像個窗戶一樣不斷的往本就狹小寒冷的破廟裡飄入風,飛入雪,一點一點的侵佔著本就狹小的空間,剩下的那些野貓不由得聚集在了破廟的一角抵禦風雪的侵蝕,我當然也和它們蜷縮在一起取暖,廟裡的那些乾柴顯然是不能一直用來取暖,這樣的天氣師傅也很難出去,漫天的風雪若是一個不小心可是容易迷路的,這破廟就建在了個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怪不得如此破敗。

猞猁肉吃起來又硬又酸,並不可口,可卻是一味名貴的藥材,古時有大巫曾言,猞猁也叫山貓,其肉味酸澀,可醫離魂之症。師傅用猞猁皮給我做了一件皮襖穿在身上,這讓我很不習慣,畢竟來到人世很多年,我從未穿過衣物取暖,猞猁皮很厚,雖然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可我還是把它穿在了身上,不為別的,天氣太冷了,師傅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做完這些,他就找了些枯枝殘葉鋪在地上,找了塊石頭枕著就睡了過去,師傅當時很累,若不是多年在外尋藥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早就扛不住了,這緊繃的神經一放鬆下來就會感覺異常疲憊,我見師父躺下後,慢慢的爬到了他的身邊,也睡下了,不知怎的,年幼的我覺的師傅特別的親切,可能因為我們是同類吧!

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天色暗了下來,師傅也醒了,廟外還是呼呼作響,這白毛風好像不會停下一樣,師傅起身見我在他的身旁,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出入江湖十幾年,一直是孤身一人行走於天地間,無妻無子,孑然一身,想到自己的後半生,八面飛猿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這就是“緣分”嗎?絕處逢生之後的相遇是否有些特殊的意義。

師傅在這一瞬間突然感覺很欣慰,望著年幼的我,他第一次感慨起了自己的人生,師傅抓住了我的小髒手,將雙指按在了我的手腕處,為我號了一脈,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我的脈象很奇怪,與常人相比多了幾分火氣,隨即將手背放在了我的脖頸處,脖頸處能感受到異常的跳動,就算在這數九寒天的季節裡,我的身上還是散發出一定的熱量禦寒,雖然四肢和常人無異,但卻始終不會凍傷,心脈在源源不斷的輸送給全身溫暖,這種體質十分的奇怪,我小小年紀,體內的元陽竟然比很多修行多年的練家子都要精純,這可是萬里無一的絕佳體質。

師傅仔細看了一下我的四肢,因為從小用四腳行走,我的雙腕比正常人結實了很多,手掌腳掌都比正常人要長很多,這正是修習唐門秘技的完美身軀。

在破廟裡呆了兩天後,白毛風真的過去了,師傅的身體也恢復了很多,這幾天我們很少進食,每日吃的都是一些乾瘦的山雞,雖說味美,可沒什麼香料烹製,那味道也就大打折扣了。

師傅運氣一掌將廟門震開了一道一人多寬的縫隙,門外的積雪已經被風吹實了,雖說門開了可我們依舊出不去,師傅拿起了廟內的一塊還算結實的破木板不斷的往廟裡淘弄著積雪,大約三刻過後,我們總算是看到了光亮,只見廟門外到處都是被吹斷的枯枝,仔細看看還能發現很多凍僵的野物埋在積雪之中,整個山林裡透露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空曠感,身後的野貓發出一聲聲喵叫,這些聲音提醒著上天,這裡還有生命存在。

師傅隨身攜帶的錢袋早就不知道丟到何處去了,師傅就在山林裡到處尋找一些凍死的野物,藉著輕功的便利,不一會兒廟門就堆積起一大堆野物,大部分是山雞,竟然還有兩隻紅毛狐狸,師傅麻利的將兩隻狐狸的毛皮剃下,狐狸肉則分給了我的家人們,奇怪的是這幾日吃過師傅烤制的野物後,我開始厭惡這些生肉,若是從前我也肯定會撲上去和它們一起撕搶,可現在我卻對這散發酸臭的狐狸肉沒有一絲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