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麼辦?”張月愣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在張文看起來真的是,越到關鍵時刻他越不靠譜。
但問題是,張文現在也想起來,第一天海選賽的時候,關君的確很不正常,不僅遲到了,而且到賽場時氣喘吁吁的,說話也躲躲閃閃。在她看來這孩子並不會說謊,現在想起來,那些表現可能就是因為這隻太平鳥就是偷來的。
可如此一來,他們便連一個上到賽場上把關君拉下來的理由都沒有了。
“這什麼人性啊,還偷別人的鳥”,“這麼小的孩子就幹這種勾當,長大了可還得了”,“那這四進二的名額是不是應該給……”
不論是觀眾還是評委都議論紛紛,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收場。
但就那麼一瞬間,張文突然想起來昨晚在天祝寺偷聽到的那一句話,“這次冠軍一定要給用奇畜參賽的人”。她心想,用奇畜參賽的人上一次就是我爹爹,而這次我們也莫名其妙地參加到這場比賽裡,那我是不是可以賭一把……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婉言就在評委席旁邊。
張月在一邊手足無措,正痛苦地撓頭呢,張文唰地一下跑上了賽場,把已經羞愧地快要哭出來的關君擋在身後。
“你們不要這麼欺負一個孩子,不論事實如何,咱們可以解決,可以認錯,但是把這孩子放到大庭廣眾之下侮辱,還說他的父親如何如何,你們真的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
“怎麼的?偷我的鳥還有理了?”那大叔橫眉冷對。
“那其實就是我的鳥……”關君在張文身後小聲說道。
“你的鳥?你別以為你做了我的學徒我就會放過你了,你從我這裡偷偷拿走的鳥進了前二,各位覺得這有道理嗎?”
一片不行、沒理的聲音從觀眾那邊傳來。
“可是,那是我抵押作學費的……”關君聲音越來越小。
“怎,怎麼的?”聽到抵押二字,那大叔突然好像有些慌張,“養在我那裡怎麼就不是我的了?”
“可……”
“可是什麼可是!評委們直接把四進二的名額給我吧!”那大叔已經迫不及待了。
張文這時雖然站在關君面前,但她一時也無話可說,只能直勾勾地盯著婉言,企望有一絲絲轉機。賁鳥沒有捉到,幫關君努力了很久的比賽終於到了第二名,如此功虧一簣太過讓人難以接受。
這幾天,張文一直是看著關君在努力的。他從關凝那裡繼承下來的理念,一直用在這兩隻鳥上。與其說是養了兩隻鳥,不如說這兩隻鳥都是關君的朋友。不僅僅是凡兒,那隻太平鳥也一樣,每次看到關君的時候,必然蹦蹦跳跳,在籠子裡歡快得很。
每次餵食,只要關君在,太平鳥一定吃的很飽。每次訓練兩隻鳥展示自己,沒有一次不聽關君的指示,反倒是張月學來的指示手勢,太平鳥反而沒什麼反應。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看在張文眼裡,兩隻鳥和關君之間的感情,都真真切切,讓她一時間相信那隻太平鳥是偷來的而不是養了很久,她自己都很難說服自己。張文相信,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或者隱情。
“各位,我雖然和關君是一組的,但是我並不想偏袒誰。現在就這麼吵也沒有什麼辦法分辨到底是不是偷來的鳥,各位能不能暫且把這個事兒放下,待到仔細調查清楚,再最終做出決定好嗎?如果真的是關君的錯,我們一定賠償道歉。”張文想辦法從這場鬧劇裡儘快脫身,畢竟事實究竟如何還得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