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海被楊戭稱作四舅公,十分的彆扭,不自在道:“這的確是整個靖國能找到的風水最差的地方了……而且宮裡那位天師,據查也的確來過這裡。”他氣急敗壞道:“怎麼這些人埋骨之前也不看看風水的嗎?不顧子孫後代的運道,竟找了這麼個地方隨便給埋了?”
“亂葬崗還講究什麼風水……”公孫嵐無語道:“這裡埋著的人,大多是無主屍體,能有人給埋了已經是仁至義盡,還管你子孫後代?官衙來處理流民乞丐的屍身也多在此處,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亂葬崗了。”
“所以,那句‘倒了八輩子血黴’可能就是這麼來的?”南宮海手邊還有一副薄棺,竟沒有下葬,就這麼被擱置在眾多墳塋之間,他說到激動處,下意識的揮手,砸的那漆黑的棺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給其他三人驚得直瞪眼。
南宮海反應過來連忙朝那棺材作揖,嘴裡絮絮叨叨唸著:並非故意叨擾,莫怪莫怪!
楊戭和公孫嵐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四處找找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吧。”
幾人沉著氣在四處走動摸索,目光掃過各個角落,都是一片雜蕪散亂,毫無規律特殊之處。
荒郊野外,著實不是個聊天說話的好地方,但月息逐漸適應了這裡的氛圍之後,竟有了八卦的慾望。“小姐,你說人死了之後埋在這種地方,是不是好人也要變厲鬼?”
“怎麼,你又不怕了?居然還敢說什麼鬼不鬼的話。”
“俗話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再說,鬼也怕惡人。咱們手上都是沾過人命的,凶煞之氣重,尤其是小姐你……額,我是說,奴婢方才也不是怕,只是覺得這差事不好做而已。”
公孫嵐白了她一眼,不搭理她了。
月息摸了摸鼻子,尷尬的扭頭往南宮海那邊去了。楊戭看了公孫嵐一眼,問道:“你見了穆家那對兄妹?覺得如何?”
公孫嵐正在仔細看一處墓碑上的字,聞言直起腰。她的聲音非常輕,句子像是用氣息呵出來的一樣,說道:“出乎意料,不過,感覺不錯。”
楊戭見她神色間顯出幾分暖色,眼中露出笑意,道:“那就好。”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邊月息突然在一處緩坡被雪滑到,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南宮海拽著她的脖領子將她拎了起來,沒好氣道:“笨手笨腳的,下了老子一跳。”
月息一瞪眼:“萬生老頭,你是不是怕鬼啊!”說著,朝他伴了個鬼臉。
萬生老頭“嘁”了一聲,突然瞪大眼睛看著月息的身後,露出一副驚恐的聲色。
月息見了他這副表情,只覺得寒氣從腳底一直攀到腦瓜頂,嚇得臉色煞白,連跑都忘了。
萬生老頭卻突然緩和了神色,嗤嗤笑了起來。月息突然明白過來,這廝居然是在故意嚇唬她,拔劍就朝他砍了過去!萬生老頭拔腿就跑,嘴裡喊著:“是我的錯,月息姑娘莫要生氣,哎呀!我的鬍子!”
公孫嵐無奈的看著不著調的二人,低頭一掃,卻見方才月息滑到的地方是一塊倒在地上的石碑。上面凍結了許多冰雪,所以才會滑到月息。她上前細細看了兩眼,問楊戭:“你看這快石碑的料是不是比其他的要好上一點?”
楊戭走過來細細看了半晌,說道:“雖然只是好上一點點,但八成是這塊墳地裡石料最好的一塊了。”說著,他帶上薄皮護手,想要將那塊石碑抬起來。
但那石碑一動不動。
二人對視一眼,一同試了試,那石碑還是一動不動。
公孫嵐疑惑道:“難道是個機關?”
“一般人,想必也不會有閒心去挪動一塊倒地的石碑。若是機關,倒也算得上別出心裁。”楊戭將兩手放在石碑邊緣,左右敲動,石碑還是毫無動靜。他說:“我們轉動試試。”
二人一人一面,推著石碑的四角,用力向左一轉,“咔噠”一聲,有機括響動的聲音,卻沒有出現任何入口。南宮海和月息在遠處看兩人蹲在這裡不知在研究什麼,不由問道:“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嗎?”
楊戭皺眉想了想,突然面色一變,一把拽住公孫嵐的手臂,急速退出百步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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