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回到自己的營帳,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娃娃給說的啞口無言,便是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是氣憤,自是看什麼都不順眼兒,就是他的親信石樑進來,也捱了韓烈一頓臭罵。
“早幹什麼去了,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韓烈惡狠狠的說道。
石樑臉色微變,討好的一笑,走上前道:“將軍別生氣,公子來訊息了。”
韓烈立刻收斂了怒火,石樑將一張字條遞給了韓烈,看過字條,韓烈臉上浮上一抹疑惑。
“將軍,公子訊息上說什麼?”石樑問道。
韓烈手裡攥著字條,神色莫名,想了一會兒依舊沒有想到個所以然來:“公子說要我們按兵不動,公子還說我們這裡有自己人?為什麼我在這裡這麼多年,竟然沒有發現,這裡還有自己人?”
石樑也覺得疑惑不已,公子才給他們釋出了命令,怎麼這麼快就不準行動了?“將軍可注意到,最近軍營中有什麼不一樣的?”
韓烈搖了搖頭,心裡亂糟糟的,道:“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我要交給你一件事情。”然後便衝石樑招了招手,石樑走過去,韓烈在他的耳旁輕聲低語了幾句,石樑陰笑著點點頭。
“將軍放心,屬下一定將這件事情辦妥。”
宮心月獨自坐在床上,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赫連乾在自己面前暈倒的那句話:月兒,這一刀,是我欠你的。宮心月把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右肩處,心像是被手給死死的掐著一般,疼的渾身顫抖。
迷迷糊糊間,雨辰回來了,瞥見雨辰的身影,宮心月身子動了動,想起身,卻還是停了下來。雨辰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有氣無力的,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雨辰走到宮心月的身邊,脫了鞋子,默默地坐在宮心月的旁邊,兩手脫著下巴,目光呆滯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兩人就這麼坐著,誰也不曾開口說什麼話,不知過了多久,雨辰開口了。
“孃親,面具叔叔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是不是因為孃親那天放走的鴿子?”雨辰似乎是已經確定了,赫連乾受傷是跟宮心月有關係,所以,心情看起來很是不好,他的內心也在劇烈的糾結著,雖然宮心月不承認,但是,雨辰還是知道,赫連乾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聽到雨辰的話,宮心月的臉色微微一變,頓了頓道:“他……他在你心中很重要嗎?”
雨辰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如果孃親不喜歡面具叔叔,那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不好,你們誰受傷,我都不開心。”
“他……傷的重嗎?”宮心月猶豫著,還是將心裡的話問出了口。
雨辰點了點頭:“嗯,很重,流了好多血,那個黑叔叔也想對面具叔叔做不好的事情,孃親也不喜歡面具叔叔,可是,面具叔叔救了我一命,孃親說過,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圖報,我不能看著面具叔叔身上的傷跟孃親扯上任何關係,否則,我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麼做。”雨辰皺了皺眉頭,眼中泛著絲絲淚光。
聽著這話,宮心月心中又是一陣揪心的疼,雨辰已然不是那些年不懂事的奶娃娃,讓他夾在自己和赫連乾中間,對他來說,比雨辰不知道誰是他的生父還殘忍,宮心月輕輕的將雨辰攔在自己的懷裡。
“雨辰,一切都是娘不好,娘帶你離開這裡。”宮心月眼中有絲絲不忍。
雨辰窩在宮心月的懷裡,沒有做任何反應。
……
赫連乾受傷,終究是件大事,想要一直瞞韓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儘管衛然極力的想隱瞞,還是被韓烈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赫連乾的營帳外面,韓烈蹲在外面,看著那一縷從裡面露出來的微微帶著血的白色紗布,目光幽深,宮心月拉著雨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一個資訊突然蹦到了她的腦海裡。
引線!
宮心月立刻拉著雨辰躲在一旁,“孃親,那個黑叔叔又想做壞事了。”雨辰皺著眉頭,小聲的說道。也許是血脈相連,雨辰打心眼兒裡是護著赫連乾的。
宮心月怎會不知韓烈的目的,只是,自己現在與赫連乾哪裡還有什麼情分,赫連乾替自己擋的那一刀,就已經還清了他欠自己的債,他們兩人之間,現在最多也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宮心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營帳的方向,拉著雨辰轉身就走。
雨辰一臉的不解:“孃親,我們不去告訴面具叔叔嗎?我們就這麼走了,他會很危險的。”
“那也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宮心月聲音清冷的說道。
“可是,孃親……”雨辰看著十分焦急,可宮心月並不想聽雨辰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