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蕪侈一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就這樣溜出牆去,待會兒再走正門而入豈不尷尬?可若是下了樹再走正門出,方才豈不白折騰了?
“上面好玩嗎,本王的王妃?”
突如其來的冰冷聲音,郝蕪侈腳下一滑,“啊”的一聲從高高的牆頭跌落下來。
青絲起舞,衣衫凌亂……
眼看額頭就要砸中地上凸起的一塊石頭,後領忽然被人提起,扔在了一旁。
郝蕪侈揪著眉頭爬起來指著胤王:“你——”神經病啊!
“本王怎麼了?本王救了你,你不應感謝本王麼?”
郝蕪侈抿嘴綻放一個大大的微笑,“我感謝——”個屁!
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解開腰間的繩索,朝楚燁頭頂的簪子看了眼道:“金玲,我們走!”
金玲連忙朝胤王請了個禮,趕上大步上前的郝蕪侈。
楚燁回頭看向郝蕪侈,用不大不小剛好郝蕪侈能聽見的聲音道:“自即日起,本王收回王妃出府不用請示本王的命令,沒有本王的允許,私自放王妃出府者,罰月錢三個月。”
郝蕪侈戛然頓足,差點被自己的鞋尖給絆倒。
“另外,將所有王府圍牆邊的樹都給砍了,一根不剩。”
“是。”楚燁身邊的於景應道。
郝蕪侈怒火中燒的轉身走到胤王身前三尺之地,“楚燁,你至於嗎?我得罪你了?樹得罪你了?”
金玲嚇了一跳,從來無人敢直呼胤王的名諱,這下慘了,王爺發起怒來,小姐又得遭罪了!
“本王高興。”
郝蕪侈差點一口氣把自己憋死。
她順了順氣,笑笑道:“你開心就好!”
神經病!
一扭頭,轉身離開。
楚燁挑挑眉,似笑非笑。
“王爺,王妃近來行為古怪,今日還想偷偷出府,王爺既然懷疑王妃,為何不暗中觀察,看看她出府意欲何為?”於景恭敬地道。
楚燁未答。
方才郝蕪侈爬樹時他就站在暗處。
往日的郝蕪侈做事謹慎,饒是出府不用請示也從未出過府。
雖為庶女,卻比一般的大家閨秀還要矜持,絕對不會做出爬樹這種事。
再者,當金玲告訴她可以不用請示便能出府時,她的言語,她的遲疑都像是真的忘了這回事。
究竟是真忘了,還是城府太深?
“於景,盯著她。”
“是,王爺!”
憑闌殿內,郝蕪侈氣憤難當地來回徘徊著。
“這個死王爺,憑什麼不讓老孃出府?你不讓老孃出府,老孃就偏要!”
轉過身想了想,又自言自語道:“樹爬不了了,狗洞總有吧?哼,等老孃偷了你的簪子,有多遠滾多遠!”
一個時辰後,郝蕪侈從外頭灰溜溜地回來,愈加氣憤了。
“這該死的胤王府,居然連個狗洞也沒有!”
“小姐,不如咱們去向王爺求求情?”金玲道。
“誰要去求他!”郝蕪侈負氣地坐到矮几後,邊嗑瓜子邊認真地思考起如何得到胤王的簪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