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與座上躬身道:“不敢辭。”
狂溫眼露讚賞之色,說道:“我已秘密遣使與苻堅聯絡,看其意下如何?本月底當有回覆,然後操之正式出使氐秦,當然要以朝廷的名義,操之是我西府操吏,以西府參軍身份出使氐秦不大適合,品秩亦偏低,不足以壯操之行色,我將表奏朝廷,另行任命,如此,操之越級擢升,才能堵朝中非議者之口。”
又議良久,陳操之請辭。桓溫道:“操之且慢小妾傾傾知操之歸來,要來拜見,已等候多時了。”
陳操之眉頭微微一皺,半年不見李靜妹,剛回到西府,這女子就又來了,但又沒有理由不見。
素白長裙的李靜妹翩然而入,先向桓溫萬福,然後拜倒在陳操之座前。口稱:“弟子李靜妹拜見陳師。”即有侍女捧上新年拜師禮,皆是蜀中名貴物產。
桓溫說道:“操之不必推辭,這些物品俱是蜀人重義,傾傾離蜀十五載,還有人每年來拜見送禮。”看來桓溫是知道李靜株與蜀人有聯絡的。
李靜妹道:“難得見到陳師,機不可失,妾身要向陳師請教了。”即命侍女取豎笛來,吹了一曲《長清》,這支曲子去年陳操之赴會稽土斷之前李靜妹還只能吹的斷斷續續,有些高音和低音吹不出來。而現在,竟吹得宛轉有致,悠嗚可聽一
桓溫顧而樂之。待李靜妹一曲吹罷,說道:“傾傾每日習練此曲,頗費苦功,操之以為她吹奏的如何?”
陳操之自然要誇讚一番。指點一些曲譜給李棄妹。然後告辭出將軍府。
陳操之回到鳳凰山窩所。鄰舍的謝道輥請他過去小宴,陳操之獨自一人踱了過去,謝玄已先在,三人便飲酒敘話,謝玄聽陳操之說了將出使氐秦,對謝道粗道:”果然不出阿姊所料,子重將為櫃公行使合縱連橫之計。”
謝道韞橫了弟弟謝玄一眼。這裡雖然都謝氏舊人,但阿遏在乎重面前稱呼她為阿姊,讓她有些不快。
卻聽謝棄又道:“子重既為正使出使氐秦,我阿阿兄可為副使。
陳操之看了謝道耙一眼。說道:“此去長安,往返五千裡。沒有半年回不來,英臺兄一英臺兄畢竟體弱,恐難勝任。”
謝道輥神色淡淡的不置可否。陳操之這明顯是認為她是女子之身不宜出使嘛,雖然意含關切,但非謝道猛所喜。
謝玄亦不再多說,心裡已有了計較,午後,謝玄不與謝道褪商議。徑去拜見桓溫,為其姊謝道猛請命,隨陳操之一道出使氐秦,在謝玄看來,出使氐秦固然有風險,但可讓阿姊與陳操之共患難,日久見真情,如此。阿姊與子重的情感就完全不是那花朵般嬌柔的6氏女郎能比的一
桓溫聽罷謝玄所言,心裡大詫異,謝玄這麼做當然是想撮合其姊謝道粗與陳操之的婚事,看來謝氏族人是同意謝道褪嫁給陳操之的了,現在的問題是陳操之對6氏女郎一片痴心
謝玄道:“祝參軍才識櫃公深知,與陳操之聯袂出使,可奏大
桓溫沉吟不答,出於某種考慮,他雖然明知謝道輥是女扮男裝,卻依然徵召其入西府,但遣一個女子出使他國,這太匪夷所思,萬一露餡,有損國體,亦必累及陳操之。躊躇道:“待我熟思之,明日再是”
謝玄辭出後,桓溫獨自搖頭哂笑,咄咄自語道:“真是怪哉,謝幼度竟要讓其姊隨陳操之出使符秦,嘿嘿,謝家女郎真是非陳操之不嫁了嗎”又道:“等下傳陳操之來,問他意下如何?”
小門邊、素簾外的李靜妹目瞪口呆,她素來喜竊聽桓溫與人密談,早知桓溫有反志,更未想到今日會聽到這樣一個奇聞,那西府參軍祝英臺竟然是謝玄之姊,謝玄之姊還能有誰,當然是號稱大晉第一名暖的謝道猛了,原來這謝道輥竟是痴戀陳操之
李靜妹驚奇之下,妒意橫生。唇邊頰上卻浮起魅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