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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刑部主事

且說李羨之與黃景昉、張鳳翼等人在周宅前猜了半天的謎,正覺聊賴之時,黃景昉道:“我們猜的已夠多了,看看別人猜吧。”說著,將寫好的紙條交予周府僕役帶進裡面。

不多時,僕役出來,深深施了一禮道:“咱們老爺在裡面做謎呢,不得空出來,命小的請幾位老爺到屋裡坐。”

這位周學士雖平素為人清俊,卻專好以謎會友,但凡遇著猜得好的,皆要請裡面敘上一敘。

得此相邀,幾人不好拒絕,便相約入內。方走入院中,打堂屋出來一個清瘦的老者,呵呵笑道:“請教!請教!”

黃景昉忙上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禮道:“豈敢!豈敢!晚生等獻醜了!”

李羨之見狀,暗忖此人便是周學士無疑了。於是與眾人一同上前施禮,報了姓名。見禮畢,相讓著進了屋裡。卻見堂屋裡還掛著一燈,未及細看,周學士便引著他們到旁邊花廳裡坐。

進了花廳,見裡面先有七八位客人,忙著做謎、發彩物。彼此略略招呼,也不及請教姓字,各忙著手中的事。

李羨之一個也不認識,見他們也都衣冠楚楚,不禁好奇,暗問張鳳翼,方知都是周學士門生故舊,並無十分人才在裡面,於是便自顧坐在一邊。不一刻,家人送茶上來。

黃景昉與周學士同在翰林院,雖無十分交情,但也彼此熟絡,因此都是他兩個來言去語地說話,其餘人等都做了聽客。

周學士道:“這些燈謎中有的是放了幾天沒人射的中的,今日卻被東崖賢弟及幾位朋友輕易射著,老夫很是佩服。”

黃景昉道:“周大人過譽了。不過是晚生等運氣好,偶然射中。”

周學士道:“賢弟莫要自謙了。”回頭又對那班人道:“查了注彩的單子,將彩物取來。”

不一刻,一個下人手捧著一個紅油漆木盤子,上面放著各式的小物件。

黃景昉推辭道:“只是猜著玩玩罷了,怎好讓周大人破費?”

周學士道:“射燈謎本就是帶彩的,這是規矩,再者也不是甚麼貴重之物,不過圖個喜慶吉利而已。”

一邊趙石翁插言道:“這麼多東西,我們實不便拿。我有個主意,今夜東崖兄與張兄射中的最多,不如由二位一人選一樣,就當是代我們大家收了。”

此言一出,雙方便不再推讓,黃景昉揀了把湘妃竹做骨的素扇,張鳳翼揀了一個精小的翠玉墜兒。

周學士揮了揮手,令將彩物端到一邊,又說了些猜謎的閒話,漸漸地轉到做文章的學問上來。談了不知許久,夜已深了,幾人相互遞了個眼色,一齊起身,謝擾告辭。周學士虛留幾句,送了出來。

幾人離了周宅,踱回正陽門,尋著了馬車,登車往內城去,各取便道散歸。

張鳳翼送李羨之返回寓處,行不多遠,忽然若有所思,片刻,問道:“當年巡按浙江時,羨之兄之言今猶在耳。”

聽了這話,李羨之一時有些不明就裡,便愣住了。

張鳳翼笑道:“羨之兄如何忘了?你說過,剿滅閹黨、挽救社稷當在信王,也就是當今聖上。令我不解的是當時先帝春秋正盛,太子新立,你怎就能斷言是而今陛下當國?”

李羨之這才想起當初情急失言,未料張鳳翼竟能記到今日,一時不知如何答對,想了片刻才道:“當時不過情急之下,口出大言,當不得真的。”

張鳳翼搖頭笑道:“羨之兄所言如今都已應驗,可見所言非虛,如何卻來敷衍我。”

李羨之只好道:“當初我已向張兄說過了,只是偶做一夢,夢中有仙人相告。”

應夢之事,古人甚是風行,李羨之本想如此總搪塞得過,可張鳳翼聽了,頻頻搖頭,只是不信。李羨之只好託醉,東拉西扯,說些不相干的話。

正說話間,車已停在寓所門前,李羨之告辭下車,拱手與張鳳翼作別。張鳳翼不好再纏問,只好令車伕驅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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