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活蹦亂跳的兩隻魚,卻見他已經乾淨利落的將魚叉在了木枝上。
升起的火光很是明亮,在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我看的津津有味,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像是電視裡某個求生節目,而我們在做的事情,就有些像是荒野求生。
我沒話找話的問道:“這隻魚,是從你那邊帶過來的?”
我原本想要用家來形容那個地方,但是想到他現在意識裡不知道還有沒有家的概念,只好用手指了一下,之前他說那裡有危險的地方。
他點了點頭,隨即又在地上寫了一句話。
“這魚……雖然腥臭,但是……飽。”
我哭笑不得,沒有任何作料的前提之下,腥臭已經是最基本的問題了,但是我根本無所謂,能開葷就不錯了,對於我現在的處境來說,能吃到這種熱量極為豐富的食物,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寫完之後,他總是會很快的擦掉,好像擔心別的人看到一般。
我心裡很想要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每次要出口的時候,就像是要探尋別人身上的秘密一般,我覺得這麼做很是不道德,所以最終我都是自己拒絕了自己的想法,這是一種沒有辦法說出來的思想,我覺得,在他的身上,依舊還保留著人類的原始思維。
比如餓了就要自己弄東西吃,而且還要用火烤過。
但是我仔細看過他的衣服,這是所有的破布綁在一起的衣服,看起來有很多種眼色,而且每次都泡水的緣故,所以看起來很是奇怪。
加上這隻怪物臉上蒙著布,要是隔著遠一點的話,就像是一隻行走的床單。
我對一個人的外貌有天生的敏感,所以我是一直盯著他身上的衣服,想要從中辨認出有沒有我們熟悉的人身上穿過的。
可是看上面的顏色就知道,這上面的布料都是幾十年前的款式,現在還有誰會穿?
於是我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在我想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另外一點,這裡是一個很關鍵的線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之前的時候沒有想過,但是這個時候又忽然想了起來。
這個地方要是真有這種食物的話,那我們自己帶來的食物豈不是可以放一放了?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毒性,但我們的身體已經是這樣了,有沒有毒性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種情況之下,我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見他在烤,我只是靠在一邊,想要從中發現一些什麼東西。
這兩隻魚和平時所見到的淡水魚都差不多,也就是草魚那種外形,裡面或許是有區別的,但是我覺得都是魚類,只是生長的地方不一樣,就算是有區別,區別應該也不是很大才對。
沒想到這個念頭才剛剛想起來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像有些大,在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總是會漏掉環境這層因素,在這種地方出現這種東西,從本質上來說就是有很大的問題,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可是現在我要說什麼呢?他已經將這個東西拿在火上烤了,而且時不時的還會抬頭看我一眼。
說實話,他離火堆非常的近,我覺得他每翻一次面的時候會抬頭,都是想要看我一眼。
似乎是在擔心我會不會流口水?
這種想法很是怪異,讓我時常處於尷尬之中,但的確是我多想了,他只是確定我有沒有靠近而已吧。
似乎,他對我的擔心,已經超出了我對他的擔心。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人類了,所以面對我的時候,他更多的時候都還只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種感覺,總之就是有些怪怪的。
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原本以為會發生的情況,一個都沒有發生,這似乎是一種好訊息,但是當魚烤完,他遞給我的時候,看到他長滿鱗片的手,我伸出去的手下意識的就抖了一下。
這一抖,頓時讓他的身體也忍不住一僵。
我沒有想過會是這樣,這隻怪物,和海里的那隻怪物到底是有什麼關係?
他們最終演變而成的,就是海里的那種巨大的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