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難以想象,好端端的一個人,是如何變成那副鬼樣子的,但是我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麼說,只是下意識的接過之後,不敢抬頭看他。
我覺得這是一種冒犯,因為在看到他的手的時候,我本能的被嚇了一跳,所以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小心翼翼的避開我的視線。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種情況好像也無所謂,至少在之前的時候,我一直主張自己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但是事實上呢?不管是什麼情況好像也都無所謂,我們就像是原本不搭界的兩個人。
但願他不會計較這麼多,明天還能將我帶出去。
我總覺得自己有些自私,所以在接過魚之後,我主動問他。
“你不吃嗎?”
他將兩條魚都遞給了我,而他只是背對著火堆坐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他正臉對著我坐下我也看不到他的臉,所以他無論是哪種坐姿對於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他搖了搖頭,又扯緊了一下自己的面罩。
我才吃了一口魚,就被這種魚的美味驚呆了,只覺得味道很是香甜可口,這種肉質,絕對是比一般世面上的那種大幾千的魚要好吃多了。
還記得上一次吃魚的時候,還是在苗寨離開的時候,到了隔壁的村子,然後那戶農家樂……
思緒一下子就飛出了很遠,我想到了那條河,這兩種魚,應該算是同一種吧?
原本我會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才對,但是現在我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心思,我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先前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很多的問題,但是到了如今的情況之後,我有很多的話都懶得去說,也懶得去想。
這是我主動意識做下的決定,我覺得,我必須要這麼做,聽起來很是荒唐,但必須要這麼做,不能再想多了,不管那條河跟這裡的海有什麼關係,我都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於是我大口大口的吃著魚,不過十分鐘,這兩隻魚就被我吃完了。
我吮吸了一下手指,下意識的就起身想要去洗手,但是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於是我又只好再次尷尬的坐下。
他背對著我,所以我確定剛才這個動作他是沒有看到的。
“你平時也是吃這種魚吧?”
我覺得這烤魚的火候剛好,他一定是經常烤才會有這種手藝。
但他只是搖了搖頭,轉而終於回過頭來,似乎是在透著面罩看著我。
“不是。”
這簡單的兩個字,在黑夜中顯得有些突兀,我一時間又忘記了應該怎麼回答,只是尷尬的看著他笑。
“這樣啊,那你……算了,沒事了。”
我不想在食物上面做更多的追問,也許他臉上蒙著面罩不太方便呢?我一直這麼問,顯然是不太禮貌的。
而且我也擔心會一不小心戳到他的痛處,先前的時候我已經犯了一次這樣的錯誤了,我不想再犯第二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開口之後,我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他此時就是面對著我,我剛才吃食物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副樣子。
他該不會是為了讓我填飽肚子,然後先給我兩隻魚當成食物,之後再將我當成他的食物?
這個念頭才剛剛想起,我就覺得他似乎隨時有可能會對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