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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譯文(一)

(將才這一手就是『無我指』,在居士手下不堪一試。)

末技不值哂,先生請評示。”

(微末小技本來不值得方家一哂,還是請居士給評評吧。”)

嵇萸收劍讓,揖首還拜之:“

(嵇萸收了劍,也作了一揖,說道:“)

有僧訪風林,幸如上邪賜。

(有大德高僧來到這座海棠樹林,真三生有幸,有如上天所賜。)

獨魁天下者,向來少林寺。

(執江湖牛耳的門派,一直以來都是少林寺。)

嫋嫋輕雲步,冉冉無我指。

(其中嫋嫋兮春雲的輕雲步,冉冉兮秋風的無我指,都是少林寺的絕技。)

大師指藝淳,非有一瑕絲。

(大師您的無我指指法淳清,沒有一點瑕疵。)

來時如輕風,去時已無蹤。

(再說您的輕雲步,來的時候有如輕風無聲,去的時候忽而就沒了影。)

令人唯仰視,誰人敢爭雄。

(讓江湖人只能望塵莫及,沒人敢於犯虎鬚。)

但是為僧者,六根怎未淨?

(可是作為一個僧人,怎麼六根還沒清淨呢?)

不俯山上松,不聞鐘鼓聲。

(不在滿山青松裡打禪,也入耳不聽山門裡的鐘鼓聲。)

指訣雖窈深,塵埃自重重。

(一部無我指訣雖然美妙精深,但其中也能惹來無窮無盡的煩惱。)

還勸大師悔,禪修佐青燈。

(還是想勸大師回頭,深夜多讀讀經書,多悟悟禪。)

大師本高士,不敢擾佛聽。

(大師本是世外高人,不敢在您耳邊聒噪。)

晚生愚薄論,聊作耳畔風。”

(晚生的話也淺薄愚昧的很,您不用在意,就當做是耳邊閒風吧。”)

風吹海棠醒,雲散秋空澄。

(一陣風吹醒了滿林的海棠樹,雲散去後,秋天的夜空澄淨無塵。)

月照僧人頭,反映月色明。

(月光灑在和尚的光頭上,反而映照著月光更明晃晃了。)

輕拂衣上塵,苦慚如出定:“

(輕手拂去僧衣上的塵埃,苦慚像剛出定一樣,說:“)

今聞賢士勸,大覺方為驚。

(聽到好心人的勸言,沉睡入一場大覺的我,才被驚醒。)

老衲三十年,焚香與誦經。

(想老衲三十年來,在少林寺裡焚香誦經。)

曉起掃黃葉,夜臥聽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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