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姍咬著嘴唇,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也沒追問,今天的事,讓他感覺到,這個小女孩兒心裡不健康,他能感覺到她認識了錯誤,卻選擇錯得更離譜。
高施主的女兒為什麼會這樣呢?
梵音沉默了幾秒,撿起了枕頭,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湛九的身體不好,這是她的護身符,沒了這個,她會得很重的病。”
聽言,高雨姍臉色瞬間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雙手捏成了小拳頭。
梵音又將手中的刀放在她面前輕輕晃了晃:“這是一把利器,很危險,可以傷到別人,也能傷到你自己,女施主,今後不要再隨身攜帶這種危險的物件。”
高雨姍低著頭,沒有說話,眼淚還在一顆一顆的落下,又強迫自己不哭出聲來。
梵音將美工刀放在地上,又從地上撿起了被她摔壞的野果子。
“這個果子叫流涕棗,是湛九最愛吃的,她特意留了兩個熟透的給你,是她喜歡你的一種方式。”
高雨姍咬了咬嘴唇,依舊沒說一句話,一把抓過了果子,轉身,就進了禪房,然後關上了門。
梵音雙手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
屋內。
高雨姍聽見住持離開的腳步聲,才將兩個果子放在了桌子上。
她從小生在富裕的家庭,從未見過這樣的果子,看著看著,就哭了。
然後拿起手機,打通了姑姑的電話。
響了許久,才接通。
“姑姑……”高雨姍喊了一聲,就哭了。
高蘭蘭心疼得問:“哎呦,誰惹哭我們大小姐了?”
高雨姍吸了吸鼻涕,抽泣著說:“我今天,好像做錯了事。”
高蘭蘭糾正她:“你怎麼會錯呢?你可是大善人的寶貝女兒,世界上最美的小公主,要錯,也是別人的錯。”
“我弄壞了一個小和尚的枕頭,可是,可是……我只是覺得好好看,我想要,我不知道那個枕頭對她這麼重要。”
說到後面,又哭了。
高蘭蘭冷笑一聲:“別說一個枕頭了,半個寺廟都是你爸爸修建的,你想要什麼,他們都應該得給你,還記得姑姑給你說過的話嗎?”
高雨姍嗚嗚咽咽的回答著:“記得,姑姑說,沒有人可以搶我喜歡的東西,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要。”
“你要還是那麼沒出息覺得自己有錯,以後就別回來了,我不需要你這麼沒自信的侄女。”
高雨姍立即止住了哭聲,連忙說:“我用你給我的美工刀,弄壞了那個枕頭。”
高蘭蘭笑著說,口吻滿是寵溺:“乖,這就對了,美工刀和小剪刀拿著,就是以防別人欺負你,誰要再和你搶東西,你就用這個對付,等姑姑空了,就來接你回家。”
她不再哭了,生怕姑姑厭煩她,也不敢告訴姑姑,美工刀和剪刀已經被住持沒收了。
她怕姑姑說她沒出息,就不要她了,乖巧的答應:“我知道了。”
高蘭蘭又說:“你表哥快回來了,我去給他做飯吃。”
說完,一刻也不想等,結束通話了電話。
高雨姍對著已經斷了的電話,呢喃著:“姑姑再見。”
此刻,她內心裡有一種很強烈的失落感和害怕。
她盯著被湛九咬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