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說說這個什麼聖器。”任雲生問道。
“聖器就是聖器,神賜予我們的武器,神蹟的體現。用來武裝我們的戰士,使我們可以披荊斬棘。”
陳桐臉上的表情更古怪了,聖器?神蹟?這不是一個科幻的電影世界觀嗎?這麼充滿了魔幻氣息的詞兒是怎麼回事啊!他有點被帶跑偏了,不禁出聲詢問道:
“那你們的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話有些直白到無禮了,任何教徒都不樂意被這麼直接地問及“神是什麼東西”。就像深度宅愛好者喜歡一個二次元妹子,卻問他:你喜歡的妹子是哪種技術製作出來的啊?2d還是3d?
黑衣人果然露出怒色,蒼白的臉頓時漲得通紅,身子不住地打起擺子來,看樣子實在氣得不輕。任雲生伸出右手攔在他和陳桐之間,冷冷地道:“繼續說你的,如果你有什麼攻擊我隊員的動作的話,我就折斷你一隻手,以此類推。他問你了,你們的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黑衣人用怨毒的眼神看了任雲生和陳桐一眼,良久的沉默後,他忽然嘆了口氣,低聲講述了起來:
“神就是神,至少在我們的認知裡就是這樣的。難道你們會去質疑帶給你們美好帶給你們榮光的偉大的信仰嗎?我們不信上帝,因為那是用來騙人的玩意兒,用來向落後之人騙取黃金的手段,充滿了掠奪者的血腥,嘿嘿······
我們信仰的,是一視同仁的恩惠,因為我們知道這是確實存在的。神們正沉睡在這個世界的各處,但他們終將甦醒,等到甦醒的時刻,我等會沐浴整冠,恭迎神的降臨。屆時神必將向世人降下神力!汙濁將被洗淨,秩序會重新建立,以撫平他們看到這個汙濁世界後的暴怒!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越說越是激動,臉色再度變得通紅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是過度的興奮。他嘿嘿狂笑著,臉上湧現出扭曲的狂熱······因為任雲生就在眼前,無法逃跑的他只能張牙舞爪著,用手刨抓著積雪,握拳大力錘擊著地面和自己的雙腿,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此時的心情。
“······所以你們抓我又有什麼用呢?為了知道這必將發生的結果嗎?沒有用的,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止神的君臨,區區凡人!區區凡人!”
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四個人都是臉色複雜地看著他,連任雲生都露出了這樣的表情。輪迴世界裡怪咖多了去了,但像這樣的病態狂熱崇拜者他還是頭一次見。如果不是被洗腦洗得太過徹底,那就意味著對方口中的“神”很可能是真的存在的!
陳桐追問道:“那洗淨之後的世界呢?人類呢?聽起來包括你們在內的結果都不太好呢。”
“當然是不在了啊······人類這種罪惡的東西,生來就帶著骯髒,即便我等也是如此。只要能洗淨汙穢,一點小小的犧牲又能算得了什麼呢?我等,都是心甘情願的。”黑衣人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陳桐這個問題的愚蠢。
(又是這個表情!又是這個該死的表情!為什麼誰都對我露出這種表情?笑我蠢嗎?!)
陳桐頓時一怒,就要拉動衝鋒槍的槍栓。他深呼吸了兩口氣,好險忍耐住了才沒有鑄成大錯。
“那秋石呢?秋石······那個男人被你們抓到哪去了?”趙知雅忽然急奔兩步上前,焦急地大聲喝問道。她擔心如果黑衣人都是這樣狂熱的瘋子,那自己的男友豈不是很危險?會不會還活著?還是說已經······一想到這兒,她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
“哦~你們似乎知道一些關於神的事情,這也是你們的目的吧?不過很不幸,嘿嘿,很不幸我們也不清楚神現在在哪裡。骯髒的人類將它在現世的軀體偷走了,我們以為你們知道,所以才擄走了那個年輕的男人。放心好了,在問出神軀的下落之前,那個男人是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死掉的,嘿嘿嘿嘿······不過啊,”
黑衣人揚起臉,用譏諷的目光掃視過四人各不相同的神情。“你們就不一定了。你們想救他嗎?就在紐約城東郊的海港附近,廢棄的制奶廠,那是我們的大本營,我等會恭候幾位的大駕……光臨的!”
說著,他突然飛快地抬起了手,在喉嚨處狠狠地一劃!任雲生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自殺的工具,再救已是不及。鮮紅的血液頓時噴散開來,潑灑了離得最近的趙知雅一身,也染紅了他身前大片的地面。
直到此刻,這名黑衣人的臉上依然掛著濃濃的笑意,隨著身子栽倒,那笑臉也埋入了雪中······
被鮮血噴了一身的趙知雅嚇得呆了,木然地看著咫尺之遙的屍體,好像剛剛發生的都是假的。血液流到腳邊,她才後知後覺般猛地尖聲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