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鳳台冷哼一聲:“用不著,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求死,那我便幫你一把。”
金殿之中,皇帝趙羽宸高坐於龍椅之上,殿內群臣議論紛紛。
“陛下,臣帶了一個有意思的人來。”梁鳳台的聲音打破了朝堂的嘈雜,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見一少女跟在他身後。
“這位是?”一人問道。
花晚凝撲通一聲跪地行禮:“臣女花晚凝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大膽!罪臣之女,竟敢擅闖朝堂!”年公公尖著嗓子怒喝,卻被趙羽宸抬手攔下。
“你是……花憐?”趙羽宸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花晚凝身上,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陛下,此等罪臣餘孽,當即刻杖斃,以儆效尤!”虞書瑾上前說。
看著花晚凝,他胸中恨意翻湧。
他的妹妹虞瑤,那般溫婉良善,卻遭胡人殘害不得善終。
他對東胡恨不得斬盡殺絕,包括與東胡勾結的花家!
他本暗中授意自己的弟弟虞書淮除去這個花家餘孽,洩心頭之恨。
可此刻本該已命喪黃泉的花晚凝卻好端端地站在他眼前!
“是啊陛下,花家叛國,其心可誅。”
“若留這餘孽一條命,恐難平民憤!”
附和聲此起彼伏。
趙羽宸沉默片刻,思緒飄回年少之時。
那時,他與花霆燁意氣風發,一同策馬揚鞭,指點江山,許下匡扶天下的宏願。
如今滄海桑田,朝中滿是對花家叛國的指控,可這也證明花家從未有過結黨營私之舉,冤屈定是有的。
不過,現下這朝堂波譎雲詭,誰是真心臣服於他,誰又在太后的威懾下虛與委蛇,他也難以完全看清。
趙羽宸的臉色愈發陰沉,最終開口:“花氏一族,罪不容誅……”他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掙扎,一字一頓道:“將花氏餘孽,杖斃。”
花晚凝心涼了一半,其實早就料想到這個結果,但皇帝如此昏聵無情讓她萬萬沒有想到。
“陛下三思啊!”突然,一位年邁大臣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跪下,是沈閣老,沈明遠。
“沈閣老,您這是。”趙羽宸面露擔憂:“快快請起。”
沈明遠並未起身,繼續道:“陛下,花家之事疑點重重,此時貿然定罪,恐寒了忠臣之心吶!”
花晚凝心中感恩,見趙羽宸思索時忙抓住機會說:“臣女斗膽請命,和歡公主如今身中劇毒,如今唯有以身試毒,以毒攻之或可尋得一線生機。
趙羽宸說:“你是想……”
花晚凝說:“臣女與公主同庚十七,身形相似,願替公主殿下擔這試毒兇險,還望陛下成全!”
朝堂頓時亂作一團。
“稚子何辜?”垂簾後太后薛祐儀的聲音悠悠傳來。
薛祐儀微微嘆息一聲說:“唉,和歡那孩子,是為了救哀家才中了劇毒,哀家著實不忍她再受折磨。既然花九這孩子主動請纓為和歡試毒,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花晚凝心中猛地一緊,不知聖心究竟如何。
此時,長公主趙羽錚的聲音從殿外響起,她快步走來,裙裾翻飛,一襲華服隨步伐飄動:“母后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