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問,“大師和真人,以前可是嘗過,或者見過這道菜?”
老和尚趕緊搖頭,“王爺說的什麼話,我一個窮和尚,哪裡吃得上這麼好的菜式?不過油爆雙脆這道菜的名聲,貧僧可是從書上看過的。”
老道士捋著鬍子道,“當年北廚神在世的時候,倒是用過這道油爆雙脆招待過貧道。
當時北廚神自謙說他只能把這道菜味道的五成做出來,不過貧道嘗過之後,覺得即便是五成的味道,也已經是天下罕有的美味了。”
楊懷仁給兩位老人擺好了碗筷,“那咱們就趕緊趁熱嚐嚐吧。”
老和尚和老道士也不客氣,不過似乎對這道傳說中的油爆雙脆充滿了敬意,竟同時自覺地先用清水漱了口之後,才起筷開始嘗菜。
楊懷仁心情到沒有多麼緊張,但是內心裡還是很在意兩人的看法,因為他還有一些話,由這兩道菜引出來,說給兩位老者聽。
和尚嘗過之後,立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口感嫩脆,鮮香無比,貧僧嚐到了一種從來沒嘗試過的美味,書中對這道菜的描述,誠不欺人。”
老道士顯得更加鄭重其事,他嘗的也格外仔細,楊懷仁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發現老道士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嚐了第一口,老道士並沒有說話,而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接著又嚐了一口。
等他連續嚐了三口之後,忽然放下筷子對楊懷仁抱拳道,“王爺的廚藝已經如臻化境,早已經超越了北廚神大師了。”
老和尚似乎也很激動,“牛鼻子,你倒是說來聽聽。”
老道士道,“以前北廚神給我嘗油爆雙脆的時候,說他只能把這道世上最難之菜的五成味道做出來。
當時老道以為北廚神故意說這種話,是表達他的自謙,但今日嘗過了王爺的油爆雙脆之後,貧道才知道,北廚神當年說的是心裡話。
貧道知道這道菜非常難,可以說是當今世上最難做的一道菜,但是具體難在哪裡,我們是外行,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從一個吃貨的角度看的話,這道菜的內涵並不在於雙脆裡所指的兩種食材,而是兩種食材的融合之味。”
楊懷仁點點頭,“真人果然是個美食大家,能從食物的味道里說出廚藝上的大道理來,尤其難得。”
楊懷仁接下來繪聲繪色的把油爆雙脆的大致做法和難度所在,以及他昨天是如何嘗試出來一個他力所能及的做法的事情說了出來。
老和尚聽罷驚訝至極,“沒想到只是豬肚和雞胗,竟然這麼難做。”
老道士笑了笑,“沒想到貧道說的竟還有一些道理,今日能有幸從王爺這裡品嚐到這種嶄新的美味,老道同樣也感覺此生無憾了。”
楊懷仁道,“兩位過獎了。不過小子從這道菜裡得到的東西,不僅僅是廚藝和美食層面的東西,還有一些關於世間道理的感慨。”
老道士興趣大增,老和尚也來了勁頭,提過一罈隨園春開啟泥封開始給大家倒酒,“來,咱們邊喝邊談。”